果真是個沒心沒肺的貴二代,白瞎了我一番表演。但是這少年郎背后站著鐘馗男。這家伙錦衣玉帶,掛著金魚袋,還被人稱為“使君”,萬萬不敢得罪啊。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口氣我忍了!
“老郭,要不我們再去打幾只兔子?”
“啊,這是兔子?不行!小兔兔這么可愛,你們怎么能吃它?!”少年郎搖頭道。
曾葆華差點一頭扎進火堆里。
“華哥兒,我剛才去那邊巡視,發現有幾處錦雞窩子。我們過去打幾只。”楊崇義過來低聲道。
“好!”曾葆華取下弓,上好弓弦,背著箭壺同楊崇義、燕小乙等人往那邊走去。少年郎眼珠子一轉,好奇地跟了過去。鐘馗男不放心,也跟在后面。
遠遠地看了一圈,確定了錦雞窩子的位置,曾葆華找了一個合適的方位站定,搭箭上弦。楊崇義和燕小乙撿了幾根木棍,悄悄地走到錦雞窩子旁邊。
曾葆華深吸一口氣,雙臂用力,張弓成滿月,箭尖對著前方。楊崇義和燕小乙將手里的木棍向草叢丟去,只見噗通一聲,驚起兩只錦雞騰空而起。
說時遲那時快,曾葆華的箭尖稍微一調整,對著其中最肥大的那只,然后右手松弦,箭矢如閃電飛過,正中空中飛騰的錦雞,一起跌落在地上。
“好箭法!”鐘馗男高聲叫好道。雖然距離不遠,但射得是驟然飛騰的活物。這手箭術,講得眼明手快,沒有十來年的苦練以及一定的天賦,是出不來的。
故技重施,曾葆華三人連續射得六只錦雞,只只又肥又大。
“承恩,去挖泥巴,進忠,去那邊水井里打些水來,好和泥。崇義,去找些茱萸等佐料來,我記得那邊有。”
眾人一聽就精神了,燕小乙咕嚕一聲,先咽了一口口水才開口問道:“華哥兒,你這是要搞叫花雞吃?”
“是的,趕緊準備。”
曾葆華用小刀將錦雞的屁股切掉,露出一個小口子,從那里將內臟取盡,再用水小心沖洗干凈,添入鹽巴、茱萸以及其它一些草根佐料的碎末,然后用幾束草根把切口和箭矢傷口塞嚴實了。
夏進忠和戴承恩已經把泥巴和好,大家一起動手,將六只雞連毛一起用泥巴糊嚴實,再用洗干凈的枯荷葉包好,用草藤捆綁結實。小心地放入挖好的坑里,填入泥土,然后在上面燒火。
過了兩刻鐘,在少年郎的殷切期盼下,曾葆華扒開了灰燼,挖開泥土,露出六個黑乎乎的干泥球來。
“這是什么玩意?”少年郎嫌棄地問道。
“呵呵,待會你不要吃就行了。”曾葆華冷笑一聲道,掄起木棍,將干泥球敲裂。
夏進忠、戴承恩、楊崇義、燕小乙迫不及待地上手,不顧還熱乎的泥塊燙手,飛快地掰除干凈。雞毛隨著泥巴被一起撕下來,露出焦黃油光的雞皮。一股香味從泥塊里沖了出來,在周圍縈繞一圈,然后直鉆進大家的鼻子里。
哧溜一聲,少年郎咽了一口口水。嘴里說嫌棄,身體卻很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