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找六哥玩。”
“他啊,也挺疼我的,只是太愛喝酒。一喝起酒來,昏天暗地的,哪里還顧得上陪我玩。”
鐘馗男默然無語,顯然是也不知道如何勸少年郎。
曾葆華帶著人在內苑當值近十日,在楊井水的引領下把每個角落都轉遍了,盜賊沒抓到一個,倒是打死了兔子五十多只,錦雞四十多只,狐貍六只,野狗十余只。
那少年郎每次吃叫花雞的時候都沒拉下,還帶來了他的六哥。
二十來歲,長得一表人才,標準的猛男,輕財好施,愛結交朋友。見識過曾葆華的箭術后,立即援為好友,更拉著幾位控鶴軍、捧圣軍的指揮使,帶著好酒、香料過來,在這西苑擺開了英雄會。
只是這樣長久下去不是個事,曾葆華總不能放著洛陽縣的治安不管,天天去那個破苑子里當值。兩邊都要跑,根本忙不過來。而且這洛陽縣是天子腳下,真要是出點什么事,曾葆華這個屁大的官,第一個出來頂雷,而且是頂最大最猛的雷。他這小身板,根本頂不住。
于是跟聞師道商議后,請他出了一紙公文,遞了上去。
“下官洛陽縣右尉曾,奉命勘查西苑盜賊。幾經勘察,查實有竊草木賊卯畜近百,結成撲朔黨,首領名為東郭逡。時從狗竇出入,依眠桂樹,東奔西顧,毀蘭芝珍草,掘皇家園林,罪大惡極。”
“另有飛天毛賊,花冠郎、稽山子、鳩七咤等數十眾,結成啞瑞黨,其首領自號長鳴都尉。飲冰碴水,除苗絕根,寸草不生。又恣意鳴叫,驚擾皇家清靜,罪不可赦。”
“此二匪黨聚眾內苑,多行不法。下官率部緝拿進剿,現已擒獲近百,處以炮烙極刑,以正法典。其余殘黨,流竄各處,惶惶不可終日,始知皇法之赫斯。而今賊黨已清,內苑已靖,故上書繳令以錄。”
該公文層層上報,最后擺到了權知河南府事馮道馮公的案前。
他看完后哈哈一笑,大筆一揮,移文侍衛司和內侍省,把他們狂說了一通。說他們本職工作沒做好,只知道指使州縣,造成地方負擔加重。最后,馮公嚴正告訴兩衙門,以后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自己去做,再來騷擾地方,直接上本給官家彈劾你們。
馮道是官家最信任的文臣之一,眼看就要拜為宰執,侍衛司也不敢輕拂他的意思,直接移文過去,把內侍省說了一通。
內侍省如今不同往日,行情見貶,不復當年權勢熏天。而且它的那幾位大佬,正在新皇跟前,小心翼翼地鞏固自己的地位,怎么會為了這么點小事跟重臣宿將撕吧?
上面的大佬們不吱聲,下面的人只好忍氣吞聲受著。三內局和飛龍苑組織人手,把內苑好好清理了一番,除雜草,修殘缺,連同那些撲朔、啞瑞兩黨的殘余,一網打盡。然后選了一處空地,搭建擂臺,為即將開始的比武大賽做準備。
楊井水等被困在內苑的小黃門們,還成了這股建設熱潮的主力。三內局和飛龍苑為了盡快地完成這些事,大方地發下大批糧食,讓他們吃了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