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
“你為先鋒部署,率力士四十人在前開路。”
“遵令。”
一一安排下來,站在江佐恩身后的韓順眼珠子一轉,忍不住低聲問道:“親耶耶,我們飛龍廄在城外還有數千良馬和數百雜役,該如何處置?”
“那些自有捧圣軍去接管,休得多生事。”江佐恩揮揮手道。他掃了一眼眾人,發現大家情緒低落,心不在焉。唉,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曾葆華回到西廳,交待郭延義從名冊上選五十名民壯,先集合訓練幾次。又讓聞師道移文去東廳,備好五十人的糧草行裝,準備五日后出發。
“華哥兒,普三郎來了,還隨了一位腳夫來,挑了一擔錢,說是從韓順那里討還回來的。”
“喚進來!”
“小的見過曾縣尉,給官人請安見禮了!”這一回普三郎的態度要謙卑許多,與往日里四分恭敬、三分矜持、三分不卑不亢截然不同。
“哦,普三郎,今日為何有空來衙門了?可是有事?”曾葆華猜出他態度變化的原因,不過表面上還是如往常般的語氣神情問他。
“回縣尉的話,小的不辱使命,把韓順那崽子欠官人的債都給要回來了。”普三郎微彎著腰,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往日這笑容只有對著他義父江大使時才會有的。
“哦,兩百五十貫他都還了?”韓順欠了六百貫賭債,普三郎分了一半的催收份額。這些日子一直在催還,不過只催回來五十貫。禁軍那邊也只要回幾十貫。
“回縣尉的話,是足足三百貫。”
“啊,三百貫都還了?這韓順在哪里發財了?”曾葆華驚訝地問道。三百貫,可不是小數目,就算天上掉下來,這堆錢也能把人砸死。
“小的也在猜,這小王八蛋到底在哪里發財了。就算是賣***,他也沒這么快掙這么多錢。”普三郎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如既往地,一有機會就往死里踩韓順。
“只是韓順這挾著***的狗才,還回來的錢里有不少惡錢,還短缺了十幾貫。小的怕污了官人的眼,就把那惡錢換成了新鑄官錢,還補足了缺額。全當小的孝敬官人的。”
你這撮鳥潑才,見風使舵的本事不小啊。曾葆華不動聲色,微微點頭:“嗯,那就辛苦三郎了。你的這份孝心,本官記在心里了。”
在官場打滾久了,也見多了胡縣令、縣丞、左縣尉等人打官腔的模樣,曾葆華也學了三分模樣。
普三郎大喜,他可不就是等著這句話。
“三郎,江大使他們安置北都的事,你知道了嗎?”曾葆華像是不經意地問道。
普三郎的腰更彎了。我當然知道了,這些日子我愁得不行啊。花了好幾年時間,喂了數百上千貫錢才拜到門下的義父,說走就走,一點點準備都不給我留啊。
真是太難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