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爬的時候喪尸在下面拽,最后上來的只有五個人,其中一個肩膀上有一道抓傷,血淋淋的。
旁邊一個同伴嘆了口氣,想對他說些什么。
“啊!”
受傷的人掉下來,被喪尸分食。
“喪尸都得死,不然死的就是我們。”
推他的人收回手,又縮回地上。
黎歌看到四個大男人眼睛紅了,肩膀顫抖,其中一個人說,“他家里只剩下一個剛出生半年的孩子,他想給孩子留幾句話。”
一百來人從基地出來,只剩下六個,他們任勞任怨的保護這些普通人,卻連一句遺言也沒有機會說。
所有人都貼著車底爬著,新上來的四個人沒地方,只能挨著車子邊緣蹲下,背后就是喪尸指甲嘩啦鐵皮的聲音。
不知何時車頭的槍聲也停止了,也許子彈用光了。
一輛卡車猶如一座孤島,承載著二十多個人的生命,不能前進、無法后退,唯有等待。
車子邊緣鮮血淋漓,喪尸發瘋了怒吼,自以為安全的車廂久而久之也變得沒有那么安全,在攻擊下搖搖晃晃。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樣兩個人去前面開路,等待無疑是漫長難熬的,剛才還憤憤不平的人面如死灰。
被鮮血刺激過的喪尸,再加上這么多活人的氣息,后面的喪尸拼了老命往前擠,壓根沒有放棄的意思。
他們沒放棄倒是黎歌最先認輸了,她站起來走向車尾,背上四處搖晃的小番茄看起來依然滑稽可笑,可是沒人笑的出來。
腳踩一個油桶,她問,“有火嗎?”
“你瘋了,你想死別連累我們。”
汽油燒起來很容易禍害到卡車,車子爆炸誰也跑不掉。
后面上車的其中一個人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個打火機,一言不發的遞給她。
女孩像是不怕死似的,從車尾拎起來一個油桶,大大咧咧的爬上車頭,好幾次差點被喪尸抓到,都能及時避開。
屈起手指敲了敲車子前面的擋風玻璃,司機聽到有人說話,“啟動車子,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你直接往前開,不擺脫喪尸不要停。”
沈煜年聽出來說話的是黎歌,“前面喪尸太多,車子無法開出去,你有什么辦法?”
黎歌給他看手上的打火機,“這么下去遲早玩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有點冒險,不過值得試一試。”
司機聽沈煜年的命令,這件事還得要他點頭才行。
耗下去肯定擺脫不掉困境,不冒險永遠停滯不前,沈煜年示意司機啟動剛才被迫熄火的卡車,將油門踩到底。
看著準備的差不多了,黎歌站在車頂拎著油桶將汽油潑了出去,又拽了小番茄幾片干葉子點燃塞進油桶,一同扔了出去。
喪尸身上的衣服頭發都是易燃物,再加上澆了汽油,燒起來非常容易。喪尸群亂了陣腳,卡車像是一道離弦的箭,馬路當成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