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哥,不是我沈某不想幫你這一把,實在是這會兒我也是自身難保了。”沈崇苦笑一把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柳龍蹙緊了眉頭:“我知道我這一趟回郡府是明升暗降,不會有很什么好果子吃。可終究也是回去做事的,你我又都是滕老大的人。如今這般情況,滕老大真的不打算管我們了?”
“那也得管的上才行。”沈崇沾了茶水,緩緩在桌面上劃了一橫。
柳龍徒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不是二當家的要那我們開刀,而是...而是魏大當家?”
見沈崇為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柳永的喉嚨跟著顫了顫,不可思議道:“這是為什么?魏大當家不是一直不怎么管幫內瑣事的嗎,咱們滕老大和趙二當家斗了也有十幾年了,魏大當家從前變沒放在心上過,這次為什么突然就......”
剩下的話柳龍沒敢說下去,臉上震驚的神色足以說明他此時心頭的驚濤駭浪。
看來事情遠比柳龍之前所說的要復雜的多。
屋頂上,顧七挑了挑眉梢,悄無聲息的調整了身體的姿勢,將屋內兩人臉上的神色都凈收眼底。
“其實...”沈崇開口吐出兩字,卻又頓了下來。半晌后,方才深深嘆了一口氣,將視線落在柳龍的雙眸上,壓低了聲量道“其實這件事,本不至于波及我們。你的調任也未必是什么壞事。”
柳龍聞言愣了愣:“這話又是何解?”
沈崇輕笑:“滕老大手底下數的上名頭的兄弟,沒有成千,也有數百。你我才排的上幾號。”說罷沈崇看了看柳龍,見柳龍已經疑惑不解,便又點了點:“上頭是拿我們開刀,又何嘗不是給我們遞了一扇門。若是你我二人能在事態發展倒不可控之前,遞上一份投名狀。這件事或許就成了轉機。”
“你的意思......”柳龍臉色驟然變換:“滕老大帶我們不薄。我們這樣做會不會...”
“滕老大確實待我們不薄。”沈崇打斷了柳龍接下來要說的話,而是略帶嘲弄的反問道:“可是,上頭拿我們開刀用時,你覺得滕老大會不會來救我們。”
見柳龍語塞。沈崇眼里的諷刺更勝:“滕老大不會來救我,因為我們只是些可有可無的小人物,是上頭博弈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旗子,棄了也就棄了。”
“怎么會?我也就罷了,可是這幾年滕老大不是很重用你嗎。”雖然被說動了幾分,可柳龍任有些懷疑。
“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沈崇笑了笑:“你只當我這幾年手下兄弟越來越多,外人看起來面子里子都有,可是卻不知道我只是滕老大做給別人的一張擋箭牌而已。”
見柳龍不說話,沈崇苦笑,繼續道:“怎么,你不信?
別說你不信了。便是我,原先也是不信的。
你應當知道我手底下養著的那些鏢局的兄弟,給滕老大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買賣。可就從上個月開始,我手底下的兄弟,每每出城押鏢就會遇到圍殺,不過短短幾日就一個個死的死,傷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