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李泌把陸煊引入屋里。然后上了一壺茶。正是陸煊自己鼓搗出來的那種清茶。現在這種茶水,已經開始在一定范圍之內流傳開來。那種清香,微苦的口感,很適合一群文人裝逼。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徹底推廣開來。
“許久不見,近來一切可還安好?”
“還行吧,整天躺在家里,還有人送了三箱禮物。足夠買下西市兩條街的禮物。”
“是安祿山?這些天,他大肆的賄賂朝中各路重臣,據說是想讓人為他說話,兼任河東節度使。”李泌顯然也在關注這件事。
“錢我收了,不過這事辦不辦我還沒拿定主意,這不就躲你這里來了。”
“此人行事諂媚,毫無底線。若是讓他權勢再加,將來必成大患。”出乎意料的是,李泌竟然也看出了安祿山的問題所在。或者說,這些大唐的精英,眼光比自己想象的強的多。但可惜的是,看破卻不代表他們會去改變。
就好像李林甫,他不斷的啟用提拔這些胡人將領,難到就沒有想過會出現什么隱患。或者說,他想到了,但是并不在意。因為那些未來的隱患,跟自己眼前的利益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隱患不在安祿山,而在大唐的節度使制度。別問我為什么這么說,我想這個問題想得腦袋已經快要爆炸了。我們還是說點輕松一點的東西吧。我這次來,給你帶了一件禮物。”
“奧?你送的禮物?那可真是稀奇?不知道你又弄出了什么稀奇的玩意。”
“呵呵,試試吧。”
陸煊隨后從許鶴子給他準備的包袱中,取出了一件衣服。確切的說,是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這東西,可是我家十幾個工匠,加織工,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做出來的。”
李泌好奇的接過了那件里衣。入手柔軟細膩,是一種完全不同于絲綢棉布的特殊手感。材質是一種細密的純白亮麗的絲織品。不是棉布,更不是絲綢,一時間沒能看出是什么材質。
李泌將衣服放在耳邊細細的聞了一下。有一種熏香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極淡的氣味。李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后又猛地舒展開來。
“這是羊毛做的?”
“哈哈哈,不錯,不錯,這些羊毛都是經過脫脂,漂白處理的。想不到你這么快就分辨出來了。”
這個時代的羊毛制品,大多數都是用來編制地毯,坐墊之類的東西。而且因為羊毛的腥臊味,只有一些胡人的酒肆才會使用這東西。
但是眼前這件衣服,不但沒有那種油膩腥臊的氣味。手感上細膩光滑,柔軟舒適。分明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上品織物。如果這種手法能夠大規模運用的話......
李泌猛地抬頭望向陸煊。
“不知大將軍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嗎?商業機密。不過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合伙做買賣吧。”陸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