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貢獻喝得滿臉通紅,隔著幾米都能聞到酒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把拉住祁玟茹,朝沙發上一帶。
祁玟茹一個女人,力氣本來就不如男人大,何況這個禿子剛送了她一個大花籃,更何況,沒想到梁一飛也在這桌,看起來是朋友,祁玟茹只在最初稍稍掙扎了一下,就沒再動,挺直了身子,有些尷尬的坐在羅貢獻身邊。
羅貢獻醉醺醺的摟著祁玟茹的肩膀,對梁一飛說:“梁老板,你這地方可以啊,連省文工團的女高音都能請來。不過這些藝術家就是愛裝清高,剛才還跟我假惺惺推三阻四的,正好你來了,我直接問你,我帶她出臺,要多少錢?”
祁玟茹眉頭皺了皺,不等梁一飛說話,就拿開了羅貢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邊上挪開了半米,客客氣氣得說:“羅老板,您真誤會了,我就是唱歌,不干別的。謝謝您的厚愛……”
“草,少他媽跟我在這裝,這地方還有不要錢的女人?老子一萬多都花了,不在乎再花一萬!”
羅貢獻拿過隨身帶的皮包,從里面拍出一疊錢,大概三四千的樣子,朝桌上一拍,梗著脖子問:“夠不夠!”
“羅老板……”
“少廢話!不夠是吧!”羅貢獻再一次打斷祁玟茹的話,又拍出一疊更厚的錢,“不就是要錢嘛,一萬夠不夠?不夠還有!老子今天就要這個面子,你下面就算是鑲鉆的,老子也買得起!”
場面有些難看,梁一飛坐在祁玟茹和羅貢獻中間,把這些錢疊在一起,重新放回他的包里,笑笑說:“羅老板,我這里的規矩你大概不知道,歌手只唱歌……”
羅貢獻喝得的確太多,這次連梁一飛講話也直接打斷了,紅著眼說:“梁老板,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今天咱們第一次認識,我就帶人來捧你的場子,一頓飯七八千,一頓酒又是五六千,我眉頭都不皺一下,不就是花錢嘛,錢算個屁事!可當著這么多人,你也得給我面子!”
梁一飛笑了笑,沒說話,邊上,裘娜笑吟吟的開口了,指著臺上正在收拾鮮花的服務員,說:“呦,我們羅廠長的面子,那指定要給,誰敢不給羅廠長面子啊?那個大花籃是羅廠長你送的吧?”
對著裘娜,羅貢獻的態度明顯要好得多,大咧咧的一揮手:“幾百塊錢,小意思,圖個開心嘛。不算什么。”
“祁小姐,你在這里唱歌有一段時間了吧?”裘娜忽然問祁玟茹:“這樣的大花籃,一般人可送不起,你收到過多少?”
都是女人,裘娜這么一開口,祁玟茹就知道她的意思,淡淡的說:“我來的時間也不算特別長,開業那天,張老板、何大哥、溫家少爺,還有我們老板的幾個朋友,一共送了快十個,后來每天陸陸續續都能收到幾個。總共加一起,也有五六十個吧。”
說著,沖梁一飛點點頭,說:“我就是個普普通通唱歌的,老板們捧場,都是看在我們梁老板的面子上。”
說到張老板、何大哥這些人,羅貢獻臉上張狂的表情明顯的收斂起不少。
裘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梁一飛,繼續問:“你們梁老板對你這么好,有沒讓你陪過酒,出過臺啊?”
祁玟茹同樣淡淡的看了梁一飛一眼,眼神里也有點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搖頭說:“我們老板太忙,我一直想表示感謝,也沒時間,就是有次給老板唱了一首歌。”
“你們老板啊,他不是忙,我估計,他對女人大概沒興趣!”
裘娜哈哈大笑,錘了梁一飛一拳,然后對羅貢獻說:“老羅看見沒,人家老板都帶不出去,要是讓你帶出去,這女孩以后怎么跟張松、何云飛還有他們梁老板交代?這樣吧,你送一個花籃,也讓她上去再給你唱首歌,成不成?”
話說到這個份上,羅貢獻酒再多,也聽明白這什么意思了,這女的不是一般的歌手,后面指不定跟梁一飛有什么瓜葛。
出來玩,畢竟不是結仇,既然人家都亮明車馬是‘自己人’,他再要強行出臺什么的,那就是擺明車馬要跟梁一飛碰一碰了,完全沒有任何必要。
順勢下臺,把禿腦門上的毛捋了捋,“嗨,梁老板的人啊,你早說啊!早說能有這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