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云在飛機上連打了幾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打給老支書的三兒子蕭宗仁。
當初老太公過世時二人曾有過一面之緣,雙方互留了號碼卻少有聯系。
蕭凡云打電話過去只為了一事,借錢。
但出家人借錢不叫借,叫化緣。
蕭凡云以給觀中修路為由,希望蕭宗仁能借他幾萬塊錢。
結果人家大老板直接大手一揮,打了二十萬過來。
蕭凡云當即保證回去后就給他在觀中立塊長生牌,結果人家又打了四十萬過來,說是立一塊是立,立三塊也是立,干脆把他們一家三口都給立上。
蕭凡云哭笑不得的應下,然后第二個電話打給那座倒霉道觀的觀主,卻許久沒有人接聽。
蕭凡云擰著眉頭,又點開國家宗教管理網站查詢到這家道觀的資料,然后對著上面幾個聯系電話一一撥打了過去,卻始終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蕭凡云只好一個電話打到該座道觀所在轄區的政府。先表明身份,然后表示對同道不幸感到深切悲痛,愿盡一份綿薄之力修繕道觀。
但是對方給出的回復卻讓蕭凡云大為詫異,那座道觀竟被注銷摘牌了,因為那場大火把觀中大大小小十幾個道士全給燒死了。
此事影響太惡劣,政府根本不可能在原址上重修一座道觀,估計那片廢墟也是清理了之后直接植樹造林。
蕭凡云掛掉電話后臉色凝重,下意識的掐指一算,忽聽得機艙外傳來陣陣悶雷聲,扭頭一瞧只見一片黑壓壓的烏云宛若一堵高墻橫亙在天地間。
“算不得……”蕭凡云指尖一僵,暗暗心驚。
飛機在雨幕中徐徐降落在機場內。
蕭凡云背著背包出得機場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又趕往車站,然后搭乘客車幾經輾轉來到一座小縣城。
蕭凡云出了車站后隨便攔了一輛黑車,說道:“師傅去八仙觀。”
“八仙觀?!”黑車司機很詫異道:“小伙子你沒看新聞嘛?八仙觀前幾天失火,把半座山頭都給燒沒了,聽說觀里面大大小小十幾個道士也全都被燒死了,那叫一個慘啊。”
蕭凡云面無表情的掏出道士證,沉聲道:“我就是來紀念同道的。”
黑車司機神情一僵,干笑道:“原來是位小道長,失敬失敬,請上車。”
蕭凡云坐上車,問道:“師傅,這八仙觀失火當天可有什么怪事發生?”
“怪事?”黑車司機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因為那八仙觀并不是旅游景區,平時也不對外開放。再加上是在郊外,所以很少有人會去那邊。小伙子這天色都快黑了,你不如先在城里住一晚,明早再去?”
蕭凡云平靜道:“我只是去看一眼。”
黑車司機不再多勸,一路飛馳將他送到了地方。
在山腳下下了車,站在古拙的山門前抬頭就能望見一片焦土。
石牌山門被拉上了警戒線,禁止任何閑人上山。
路邊還停著數輛工程車與一些鐵鏟鋤頭等工具,或許是天色已晚,山上不見一個人影。
黑車司機探頭問道:“小伙子這上面沒什么好看的了,這附近也沒有什么人家,要不要我在這里等你?”
蕭凡云瞇起眼睛望了一眼,淡淡道:“不用了,師傅,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