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她還真看見過幾個向日本人坦白的叛徒后來做了官的。
“等到那時候我就把牡丹嫁給你!你說好不好?”常大姑拋出了最后一個誘餌。
錢小寶只是看著常大姑不說話,好像是在猶豫做思想斗爭。
“抗日是要掉腦袋的!你沒有看見過砍頭示眾的嗎?掉腦袋的事不是不能做,但是要看為了什么!為了升官發財就可以做,為了其他的都不值得!”常大姑勸道。
“明白了,終于想明白了!”錢小寶點頭說道。
常大姑用手一拍錢小寶的肩膀高興的說道:“想明白了就好!現在想明白了并不晚,以后有大把的好日子過。將來你和我們家牡丹成了家,她就是官太太了。咱們娘仨個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多好!有我在后面給你出謀劃策將來你保準升的快!”
錢小寶緩緩的站起身。常大姑也掙扎著爬起來。
她以為憑著自己的伶牙俐齒和對未來美好前景的誘惑真的說動了錢小寶。
可是錢小寶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常大姑腦后的發髻猛的下壓慣進雪里!
常大姑頭插進雪中憋的不能呼吸。她的手腳亂抓亂蹬拼命掙扎。
可是錢小寶死死的按住她的腦袋就是不松手。
常大姑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后一動不動了。
錢小寶又重新蹲下掏出煙盒把帽子放在膝蓋上,在帽子里面劃著火柴點上煙。
一顆煙抽完,腦袋埋在雪里的常大姑還是沒有動靜。看來是徹底的死了。
錢小寶低頭在雪地上找到另外一個煙屁股。他把兩個煙蒂都揣進口袋然后走上松花江冰面沿著冰面走出四五里才重新上岸。
走進一家酒吧喝了一杯伏特加把身體暖過來后錢小寶才向家的方向走去。
白牡丹在喜樂茶樓里一直等著常大姑買鼓回來。可是一直等到所有的人把戲都唱完了,常大姑還是沒有出現。
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常大姑照顧的白牡丹六神無主急的哭了出來。
“白姑娘,要不你就先回家吧。常大姑可能有什么急事一下子把腳絆住了。事情結束了,她就該回家了。”老板勸道。
沒有辦法,白牡丹只好哭哭啼啼的一個人回家去了。
可是她在家里坐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常大姑回來。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九,茶樓年前唱戲的最后一天。自己的母親失蹤了,白牡丹根本沒有心情去茶樓唱戲。
家里的一切事情從來都是由常大姑做主,所以也養成了白牡丹依賴的性格。
現在常大姑失蹤了,白牡丹簡直就沒有辦法生活了。
直到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常大姑的尸體才被人發現。白牡丹是傍晚的時候才被人領到江邊認尸的。
在手電筒光柱的照射下看見常大姑那張由于憋氣變得猙獰的臉,白牡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連哭都不會了。
拿手電筒的警察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說道:“大過年的辦這事,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