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體會市井的熱鬧,坐在大廳就好了。大廳里有很多張大小不一的桌子,名曰“座頭”。如果你想和朋友邊吃邊聊點私事,那就上樓上的“閣兒”,也就是包房。
李愔一行人當然是去包廂了,李愔也是輕車熟路,因為來了大概兩三次了,但是即便是李愔,也沒有來過多少次,畢竟這里的價格,高的有點嚇人。
入座后,先來服務的是“過賣”,即點菜的伙計。
過賣很有眼力見兒,而且記憶力非常好。幫你點完菜后,他會將所點菜品一次性傳唱給“鐺頭”,即廚師長。二人配合十分默契,所有菜品只須傳唱一遍即可。
接下來,專管點酒的酒保會過來為你服務。
要知道只有第一樓有酒保,其他的大唐酒樓都沒有這樣的服務,不過,和現代不一樣,第一樓里菜和酒是分開點的,過賣和酒保各司其職,保證服務的專業性。
其實這也是李佑的壞之處,就是為了多多的撈些錢而已,嘻嘻...!
酒菜點完,稍息一會兒,“行(xínɡ)菜者”就會為你上菜。
這些行菜者端菜可是絕活,左手捧三個碗,右臂展開能托二十個碗,并且保證不會上錯。高檔酒樓對服務品質的要求極高,假如菜名報錯或菜上錯桌了,行菜者會被扣工資甚至開除。
菜上來后,就要輪到“量酒博士”出場了。
雖稱博士,但他們并非學者,只是負責打酒、量酒、篩酒的服務員。博士是大家對他們從事專業的尊稱,類似今天理發店里的“托尼老師”。
上酒菜的過程中,過賣也不會閑著,他們會觀察桌上的菜品變化,不斷為你換菜。
當你舉杯飲酒時,會為你換上“細菜”,也就是開胃小菜。換完細菜后,高檔名菜就會壓軸上場,讓你整場飯局的吃喝很有層次感。
第一樓除了吃喝之外,還有外賣小哥,這些外賣小哥一直都會等在第一樓旁,等待為顧客提供有償跑腿服務的機會。如果你想加點外面的菜品,外賣小哥就會幫你去買,相當于今天的送餐小哥。
從中可以看出,第一樓酒樓的經營之道很是大氣,并不會“謝絕自帶酒水”。
等你酒到酣處,有人助興嗎?
當然有。
第一樓為了給顧客提供全方位的服務,允許歌者在酒樓賣藝,時人稱為“趕趁”。常見的賣藝項目是彈唱,另外還有吹簫、彈阮、鑼板、散耍等。客人們在品嘗美酒佳肴之時,“隨意命歌者歌唱,雖飲宴至達旦,亦無厭怠也”。
但是這價格嗎...也是十分美麗的,一次至少要十貫,嘿嘿,賺的就是這種錢,第一樓的賺錢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有錢人的錢,你要是沒有錢,那就別來第一樓。
李愔,李明達,李象,李厥,李衡,一頓飯吃下來,一共花了三百二十貫,說真的,付錢的時候,李愔的心頭都在滴血呀。
一直問收錢,自己是齊王李佑的親弟弟,能不能打個折,沒有辦法,賬房只好免去了二十貫,這次一共付了三百貫,真的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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