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告訴我?”靖洲問道。
“主任您有所不知,我是軍統局出身,他們那一套我最了解不過。我從軍統叛逃之事鬧的沸沸揚揚,您的眼線能打聽到情報不足為奇,可有關劉朝君的消息,在軍統內都屬于機密,您的眼線何德何能,輕而易舉就探聽到如此重要之消息?”
魏定波說的合情合理,靖洲仔細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
打聽魏定波的消息也就罷了,劉朝君的消息還能掌握?
當時他收到這個消息,開心之余沒想太多,此時仔細回憶,只覺得盡是疑點。
“那豈不是說,劉朝君委員遇害一事,真的是因為……”王雄的話沒敢繼續說下去,面如死灰的看著靖洲。
這件事情坐實,靖洲活不了,他當夜陪著靖洲一同去的漢口憲兵隊,他同樣難逃一死。
王雄坐立不安,面如土色。
靖洲此時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之前是擔心日軍誤會他和劉朝君遇襲有關,現在他干脆就是遇襲事件的罪魁禍首。
這能有好下場?
別說日本人,劉朝君也不會放過他,差點被他害死,豈能不報復?
現在的靖洲心里,哪還有功夫懷疑魏定波是否有問題,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怎么辦?”靖洲急切的問道。
“這……”魏定波為難,好似不想趟這趟渾水。
“你別忘了,這件事情和你也有關系。”靖洲出言威脅。
“怎么會和我有關。”魏定波不明所以。
“眼線是因為調查核實你的身份才會暴露給軍統。”
“是主任您安排眼線調查的。”
“日本人可不會管這些。”靖洲如今為了讓魏定波死心塌地的幫忙,說什么都要將他拉上同一艘船,船要是沉了大家便一起死。
靖洲擔心力度不夠,繼而說道:“或許眼線之前核實你的身份,就是被軍統故意給騙了呢?”
“主任是懷疑我?”
“都有可能。”
“如果我真的是軍統派來的,這樣做不是陷我于死地,他們不傻。”魏定波著急解釋。
他其實就是故意將話趕到這里,要將這個結論告訴靖洲,從而讓自己更加清白。
靖洲一聽心中暗道有理,魏定波如果是軍統安插進來的,軍統此次不會用負責打探魏定波情報的眼線給他送劉朝君的消息,這樣哪怕劉朝君被軍統殺了,魏定波也會被靖洲所懷疑。
當這一刻,靖洲是完全排除了對魏定波的懷疑,可為了將人拉上船,他不會承認魏定波說的話。
只是說道:“這些話你可以與日本人去講。”
日本人在氣頭上,和他們說這些,與找死有什么區別。
“主任收留我,我心存感激,我很想要報答主任,但這件事情牽扯到日本人,騙他們的后果屬下實在是承擔不起。”魏定波不可能稍微一被威脅便就范。
理由很簡單,魏定波自認為不是軍統派來潛伏的,不會心虛。
其次就是,騙日本人風險太大,他不想自找麻煩。
靖洲的威脅確實存在,可他還在權衡利弊,心里還在琢磨,究竟是欺騙日本人來的危險,還是配合日本人調查,證明自身清白來的危險。
二者取其一,避重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