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僅僅是武漢區的命令,還是軍統的任務,所以李謙必死。
雖然他看出來了,但不影響行動,畢竟這件事情你想要騙過李謙,顯然是不太切合實際的。
李謙能不說話?
就這么等死?
他肯定是不愿意啊,所以嘴里依然說道:“你就這么死腦筋,不知道變通一下。”
“我怕死。”
“你死不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五十根金條。”李謙好像是咬著牙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五十根?
魏定波微微愣了一下,李謙沒有靖洲有錢這毋庸置疑,畢竟靖洲當時叛逃的時候,光是貪污就是一大筆錢。
可是這李謙的家產都被洗劫一空,卻還有五十根金條,這真的假的?
看到魏定波愣神,李謙知道還有戲,急忙說道:“我早年間做當鋪生意,那都是吃人血饅頭,怎么可能沒有一點積蓄。”
這話不假,魏定波覺得是有道理的,可是后來搗騰古玩,肯定也是花銷大的買賣。
李謙繼續說道:“和洋人做生意,你以為他們聰明,可是在古玩上面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從他們手里掙了不少錢。我預料到了我的工作性質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我將大部分家產都在黑市換成了金條藏匿,不然你以為我做這么多年生意,家里就那點古董嗎?”
時局動蕩貨幣也跟著動蕩,所以說寧可虧一些也要換成黃金,起碼是硬通貨夠保值且方便藏匿。
“那你可以告訴區長,看看區長會不會饒你一命。”魏定波說道。
“你說這話不是玩笑嗎,你覺得會嗎?”李謙冷笑。
姚筠伯兩次洗劫他,一次是他自己的家當,一次是克里斯多夫給他準備的家當,所以說姚筠伯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活命,不然不會做的如此過分。
現在就算是他將金條的事情說出來,肯定也是難逃一死,所以李謙才死咬著撐到了現在。
“那這些日子陪著你吃喝玩樂的武漢區成員,你也可以讓他們放了你不是嗎?”魏定波覺得有這些誘惑,武漢區成員不見得能把持住。
李謙說道:“你還是覺得我騙你,但我說的句句屬實,我不告訴他們是覺得他們沒有這個膽量,但是你有。”
“我有?”
“而且今日你是奉命來解決我,你對著我開槍,然后將我扔進江里,這麻煩不就解決了。”李謙給魏定波出主意。
你放我走,武漢區還不會懷疑你,你還能拿到金條,何樂而不為。
但是魏定波卻并未立馬表態,李謙著急說道:“我前些日子不告訴那些人,是我壓根就不想將金條全部說出來,還想給自己留個二三十根,但是我心里明白,我今天從江里逃跑是不可能再回來了,所以我才愿意全部留給你,你好好想想。”
魏定波想要嗎?
當然想要。
馮婭晴在魏定波面前聊過幾次,組織現在的地下抗日工作很艱難,一方面是抗日局勢的變化,另一方面就是經費的問題。
甚至于郊區幾個游擊隊,損失也很慘重,說到底還是經費的問題。
缺錢缺藥缺人,什么都缺。
若是能將這筆錢拿到手,別說是燃眉之急,甚至于是一筆巨款,心狠一點可以直接再擴充一支游擊隊,而且組織地下工作者的經費也有了保障。
只是魏定波現在心里在判斷,這李謙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為了活命在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