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確定。”
“如果我是警察,就會生出疑問。”
“什么疑問?”方飛瀚面露警惕。
“毛空山的家里被翻得一片狼藉,尤其是那些木頭雕像,都被劈成幾塊,最算他有最好的工具,恐怕也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做到這一點,而證人在你的報告里說,馬徉徉空手進去,空手出來。”
“可能……可能是那種簡易的電動刀具,能藏在身上,切木頭跟切紙一樣方便。”
“就像那些雕像都是紙,三五分鐘也切不完,何況還有其它東西呢。”
方飛瀚啞口無言,陸林北微笑道:“這只是我關心的細節之一,而且我保證,上頭要問的細節,肯定會更多。”
“我可以去問……”
“我想我親自去問比較好,放心,原始報告在我這里,我會一塊遞交上去,功勞仍然是你的,我不過做些小小的補充,讓上頭更滿意些,僅此而已。”
“啊,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方飛瀚干笑兩聲,“那組長去問吧,我沒什么可說的,就有一個提醒,真得抓緊,咱們重視細節,別的部門未必,馬徉徉又不是特別謹慎的人……”
“放心,據我所知,警方還沒什么進展。”
“好吧,你是組長……”方飛瀚的熱情一落千丈,“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嗯。”
方飛瀚轉身走出,在外面重重地關門,表達自己對組長的不滿,然后用很大的聲音向文員道:“你真幸運,能坐在公辦室里,不像我,在外面沒日沒夜地跑,好不容易有點成績,人家一句話就給否決了。讓人干活之前說得好聽,許諾一堆,等到要兌現的時候,跟你講細節……”
文員咯咯地笑,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方飛瀚說的每一個字都那么好笑。
陸林北不理他,專心給三叔寫密信,尤其是自己的判斷與推論:關竹前確有計劃,目前還在布局階段,恐怕她要向更多與我有關的人下手。
至于為什么要殺無辜的人?想要引起怎樣的反應?陸林北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猜不出來。
方飛瀚已經走了,陸林北等了一會,見三叔沒有回信,決定下班。
文員到點就走,從來不向上司請示,陸林北關燈關門,步行回家,路過大廳里的公務顯示屏時,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路上,他又買一束鮮花,到家一推開門就覺得不對勁兒,陳慢遲沒像往常一樣出現,也沒有開口,就像是每晚都亮著的燈,突然沒有打開。
陸林北扔掉鮮花,沖進屋內,順手拔出槍。
陳慢遲還在,靠墻站立,神情有些緊張與慌亂。
地板還躺著一個人,好像處于昏迷狀態,陸林北一眼出那居然是馬徉徉。
“他、他突然就沖進來……”
“你沒事吧?”陸林北跨過馬徉徉,兩步到來陳慢遲面前,仔細察看。
“我沒事。”陳慢遲勉強擠出微笑,“我將他打倒了,希望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