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車駕,智朗笑著朝一旁的衛黎說道:“他的小人之態是有了,可惜,太蠢了些!做反派也不合格。”
看智朗還在那笑,衛黎卻苦著臉,說道:“家主,這該如何是好!”
他沒想到智朗會如此不留情面,這事處理不好,又是個麻煩。
“無妨。你去書信一封送到屯留,就說我明日日中,一定準時前去果鄉與其會面!”
“果鄉?沒說去果鄉啊!”衛黎愕然道。果鄉是薪地與屯留的交界處。
“當然是果鄉!剛剛陳應不是如此說的嗎?黎,你耳朵也有疾病嗎?”智朗朝他擠了擠眼,笑道。
衛黎頓時明白過來,又有些擔憂,“可那信……”
“信?什么信,陳應拿信來了嗎?衛黎,你眼睛也出問題啦!”
衛黎苦笑一聲,連連應喏!
前去屯留送信的人直到傍晚才回來,還帶回了智顏的書信。
內容相當多,但大半都在回憶父輩曾經的親情,以及對兩人重續親情的期待。
在結尾,信中還確認了一下會面的時間地點,正是日中之時,果鄉。
放下信,智瑤冷笑道:“若不是智顏信中提醒,我都快忘了,我與他是堂兄弟,我父親與智瑤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呢!”
從雙方的所作所為,也確實看不出一點親情的影子,跟趙魏韓相比也不如。
智朗都有些感慨,智果當年所言不錯,智瑤能力極高,但真的不適合當宗主。他獲勝的越多,智氏卻更松散了。
“家主!還是想想明日該如何赴會吧!”衛黎接過信說道。
“只要不在屯留城中,那就沒什么危險了,倒也不需擔憂。”智朗后倚著靠背,手指在肚子上跳動著。
有之前的教訓,他是絕不愿意離開薪地的,更不要說去屯留城了。
衛黎點了點頭,“家主以為,智顏這次是為了什么?繳納糧草之事?”
“糧草固然重要,但卻不急,想來只是借口罷了。此次,怕是有打探之意!”
晉陽之戰眼看著成了消耗戰,原本兩三個月打完的戰爭,如今大大延長,對物資供應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如今智氏的糧草也確實有些緊張。但問題是,這還遠不到需要不顧一切的程度,那么,可能就是陳應信中說了些什么,智瑤父子在借機試探。
一想到這,智朗更是對陳應恨得牙癢,此刻,他心中是真的起了殺意。
……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陰天,氣溫比昨日陡然降了一截,北風吹在臉上還真有了些刺骨的意思。
穿的鼓鼓囊囊的,智朗沒有乘車駕,而是堅持騎馬過去。畢竟,面子怎么也不如安全重要。且不說智顏態度不明,就算有一點危險的可能,智朗也不愿冒險。
不止如此,他在衣服里還穿了副打制的鎧甲,好在衣服厚重,也看不出來。
隨他一塊去的,有騮跟薪武,再加幾個身手不錯的,加上他自己也就八個人。
智朗選的地方,正是當初經過果鄉遇到的那個路邊涼亭,那里也是薪地馳道的起點。
等他們到地方的時候,涼亭空無一人,對方顯然還未到。派了幾人散到各處留意著情況,智朗這才下了馬,走到了涼亭里坐下。騮跟薪武也跟著過去,就站在他身后。
等了不久,遠處眼看著有一隊車駕過來了,看車的樣式,顯然正是智顏。
智朗站起來,到了涼亭外等候,而他的目光則落在了為首的一輛文車上,那個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