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朗卻不理會,只是輕哼一聲,就在原地踱著步。
“家主,如此……不好吧?”看了眼院子里,衛黎有些擔憂的道。
怎么說,那也是齊國來的人!說打就打,實在有些過分了。
“有什么不好?此事就該決絕一些。再者,……也沒什么誠意。”
這本來就是對方的一步隨手之舉,從書信內容也知,對方壓根就沒怎么在意。而且,就陸澤這蠢樣,也一定不受重視,智朗甚至覺得,這人真是田盤派來的?
這時,院子里傳來了幾聲喊叫,但很快又停止了,沒一會,陸澤就鼻青臉腫的被帶了回來。
此刻的陸澤臉上再無傲氣,微低著頭,顫抖著從內兜拿了一張絹布出來:“小君子,這是我家國相親筆書信。”
智朗接過信,很快看了一遍,大概意思跟陸澤所說一致。只是說讓智朗對抗智瑤,到時候可以去齊國避難之類的。
把那信疊起來收好,智朗低頭看著陸澤,說道:“你叫陸澤?”
陸澤連忙點頭,“正是!”
“我想借你一樣東西,可愿意?”
“愿意!愿意!借什么?”
“你等會便知!”
說罷,智朗卻向一旁的甲士目光示意,手掌成刀斜劃了一下。
那甲士立刻明白過來,提著陸澤出了屋子,片刻后,外面傳來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
“派人把這人跟信一起送到晉陽智瑤手中,不需多說什么。再派人去一趟智氏各地,說明此事,再把這信上的內容公布。還有,放話出去,在智氏大軍取勝班師之前,薪地謝絕各方賓客!敢挑撥者,斬!”
“唯!”衛黎立刻應道。
……
智朗的表態,立刻引起了一場波瀾。智氏之人自然人人稱贊,稱智朗仁義的有,稱其果決的也有,總之是個人形象提高了一大截,一時在各地傳為美談。
智瑤則又選擇了不言不語,只是薪城外的馳道再次出現了一些運送物資的車駕,當然,還是很少。這更多的不過是一種象征意義的表態罷了,雙方也算是達成了表面上的和解。
之前,智朗跟智瑤的矛盾幾乎公開化了,尤其智朗覆滅陳梁之事,更是在國人中引起了不小的爭議,有一部分人指責智朗做事太過狠辣。
但此舉之后,頓時有種峰回路轉的感覺,原本的爭議立刻煙消云散,而智朗的個人聲望也在智氏達到了一個高點。
波瀾之后,生活慢慢的又重回平淡,這次是真的平淡。
智顏被智瑤趕回了智邑,而屯留又重新變成智柳執政,而智柳也幾乎放棄了針對智朗,雙方算是相安無事。
就在這樣的平淡中,這一年也走到了末尾,春節到了……
準確的說,這會大家并不過春節,只是像元旦那樣,是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罷了。
不過,薪地是過春節的,這個習慣自然來自智朗。
包餃子,燒爆竹,春聯……沒紙,自然也貼不成。
不過,每年薪城都會辦晚會,這個卻是熱鬧的很。
晚會內容倒很單純,唱歌,跳舞,以及雜耍,摔跤,角力之類的項目。
剛到傍晚,全城的男女老少就都聚到了酒館前的空地上,有的搬來了坐墊,有的提著吃食,早早的過來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