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才頓時大怒,向前幾步:“爾敢!?”
智朗冷冷的看著他:“不知悔改,再削其兩百戶!”
智才氣的目呲欲裂,拳頭緊握,卻再不敢說話了。幾句話的功夫,他丟了三百戶邑!
他此刻自然是恨極了,心中像憋了火焰,也只是還有些許理智,這才沒有激烈應對罷了。
看到這架勢,在場眾人都是看熱鬧的心態,巴不得智才出手,替大家打探智朗的虛實呢!
只有智唯正要站起來,卻被一旁的智開悄悄扯了扯衣擺,攔了下來。
“宗主!智才固然有錯,可罰三百戶邑,還是重了一些吧?”智果終于站起來,拱手說了一句。
他的定位一向是老好人,此刻也不例外。倒不是因為同情或利益,而是習慣罷了。
“三百戶邑,算重嗎?”智朗冷哼道。“像他這般莽撞愚蠢之人,就不該有如此多的戶邑。提三尺劍,到上戰場上拼殺都要有價值的多。”
聽到這,智才眼中憤怒更增,但又怕再被針對,也只好忍著。
接下來的會談過程中,緊張的氣氛一直維持著,等結束時,已經是日中了。大家各自離開,回到了落腳的地方。
智朗走出屋子,招手示意薪武過來。
“派幾個人,盯著智才跟那個智唯,有情況立刻匯報。”
“只盯著嗎?要我說,該揪出幾個不聽話的才對。尤其那個智才,該送去戰場上。”薪武嘀咕道。
智朗瞥了他一眼,“你以為,那個智唯怎樣?”
薪武撓了撓頭,“智才讓人厭惡,不過,那個智唯卻不同,我覺得,他說的好像并無過分之處?”
智朗突然有些感慨,搖頭道:“連你都這樣以為,……果然不容易啊。”
智唯代表的,才是這個時代的多數聲音,就連薪武這樣的自己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別人了。總的來說,他們不想對抗,但更不愿意放手權力。
打發了薪武,智朗正要去吃點東西。他并不打算立刻離開,那些大夫們也一樣,多數打算明日再走。
剛出院子,智朗卻突然看到智果在不遠處站著,似乎在等自己,就示意騮駕車過去。
“你在等我?剛才為何不跟我說一聲?”智朗說道。
智果點了點頭,“心中正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那就說啊!”智朗有些無奈,“回去說?”
智果點了點頭,就又跟著智朗回到了院子里。
“我知道,你所作所為是為了智氏,不過,就不能換個方式嗎?”沒等到走屋里,智果就忍不住說道。
“不是我要改!是不得不如此。錯過這個機會,以后再想等到可就難了。”智朗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臉色有些疲憊。
時機總是稍縱即逝,不會等人的。等所有事情都平息下來,再去改革?那樣只會遭到更加激烈的抵抗,到那時,死傷將更多。
“好吧!”
智果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不知道你所做的是對是錯,不過,好像也沒別的選擇了。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要小心!不要以為跟你走的近的就是朋友,為了利,父子兄弟尚且能反目呢!”
“你說的……是誰?”智朗微微皺眉。
智果搖頭道:“你知道我的指向,說出名字,可能會讓你漏掉更多人。所以,我只是提醒罷了,可能是所有人,包括我。畢竟,你今日所言……讓大家很不適應。”
智朗攤了攤手。“不過,我并不認為那些人會有什么作亂的機會。”
“話不要說那么早,總有蠢人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