騮張口就直白的很,讓智朗有些不適應,直以為聽錯了。
“家主!你家中孤身一人,傳承單薄,怎能讓人安心?太多人的前程皆系你一人之安危,不可不早做打算!”
智朗確定,騮說這話的時候是相當認真,且誠摯的。當然,這本來也是很認真的問題,智朗家里就他一人,人丁也確實太單薄了。
對依賴血緣來傳承的封建政權來說,這是極其危險的事情,意味著他既少有幫手,也沒有繼任者。只要他出了意外,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洗牌。
智朗的威信固然能壓服眾人,但問題是,這種孤身一人的情況,很容易讓人對未來有種不穩定的預期。在歷史中,這種情況太多了。
“可,不娶親,哪來的子嗣?”智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連媳婦都沒有,孩子憑空變出來嗎?
“娶不娶親,跟子嗣有何聯系?”騮反問道,臉色有些奇怪。
騮有些哭笑不得,“不娶親,子嗣從哪來?”
“侍妾啊!”
“侍……”
智朗愣了一下,突然回過味來。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以前是年紀小,加上忙著備戰,根本沒空想這些。而且薪地偏遠,又因為本地政策原因,也很少聽說誰家還有侍妾的。結果他就把這忘了!
想到這些,智朗心中開始還有些別扭,但很快就又期待起來。這就像從小被父母教導掙錢不易,結果長大才發現,自己是富二代?
也許是聽的心急了,一旁的叔姜突然往前兩步,說道:“家主,季佳啊!這事趁早,也許明年還趕得上入冬之前生孩子呢!”
叔姜說話一如既往的直白,根本不知委婉為何,就連智朗也聽的臉色一紅。
“這些日子你總往趙女那湊,季佳背地里可氣的不輕,讓我說……”
叔姜絮絮叨叨的說著,智朗卻聽不下去了,突然站起來,擺擺手就走。
“哎?”
叔姜正要再說,卻被騮一把扯了回去。
“你少說兩句吧!聒噪。”
……
后院,智朗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季佳手里正揣著暖手壺,站在屋檐下發呆。
聽到腳步聲,季佳抬頭看到智朗,連忙去拿毛巾幫他掃身上的雪。
“不用了。”智朗擺擺手,直接去了屋里。
屋里去年重新修了煙道,剛進屋,一股暖氣撲面而來。
“我今日又做了些棗糕,你吃嗎?”季佳說道。
“不吃了。”
智朗猶豫了一下,這才試著說道:“剛才叔姜跟我說了個事,你可知是什么?”
季佳目光有些茫然,但很快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羞得通紅。
“你如何想的?”智朗倒了杯茶,緩緩喝了起來。
季佳只是揪著衣擺,站在那也不說話,往常的活潑勁倒一點都沒了。
智朗搓了搓臉,哪里還不懂其中含義。其實根本也不用猜,兩人心知肚明,互相一直也只隔了一層窗戶紙而已。只不過朝夕相處的,太熟悉了,再往前走反倒需要更多勇氣。
智朗突然站起來,整理了衣服,接著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跟前。
手輕輕一拉,把季佳摟到了懷里。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微微低頭,臉貼著臉,互相感受著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
在季佳的一聲輕呼中,智朗突然一把抱起她,往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