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西默了,行,你高興就好。
第二日,天光大亮,鹽阿郎氣急敗壞:“你不跟我去?”
郝靈躺在搖椅上柔軟又沉重:“本就不關我的事,已經夠給你面子。”
鹽阿郎不依:“還是不是兄弟了?這時候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面對?你還有沒有心?”
郝靈手指一抬:“喏,你兄弟在那。”
狀元郎輕咳:“阿鹽,這事本也不好牽扯到郝靈。”
“去去去,你不知道她,她能被牽扯到什么。你就是不在乎我了。”鹽阿郎憤憤里帶著一絲委屈。
郝靈懶洋洋:“今個兒,你皇帝爹公布你身份,這一消息爆出去,全京城都炸。震驚的驚慌的慌不擇路的,放心,沒人敢找你們麻煩。我跟著去,在門外頭吃冷風啊。等過了這一日,才是熱鬧,咱小院不知被多少人盯死呢。對了,”她朝向正屋門口:“師傅,咱要不要趁今個兒搬家?”
狀元郎好奇看門口,他還沒見過神秘的師婆婆。
師婆婆沒理她,郝靈也不尷尬:“總之,我懶得動彈了。對了,美少年,你要不跟鹽阿郎一起住我家得了,省得刺殺你們的人兩頭跑。”
狀元郎溫和笑笑:“行,等我處理好家事,一定來叨擾。”
見請不動她,鹽阿郎伸手到她跟前:“那你給我畫個好運符。”
郝靈:“你現在已然氣運加身,小心過猶不及。給你個——百毒不侵符吧。”
鹽阿郎心頭一動:“給他也畫一個。”
狀元郎被扯著手背蹲下,懵:“真有符這種神奇東西?真能百毒不侵?”
郝靈:“人體細胞是很神奇的,它們能自動識別對身體不利的東西。最簡單的例子,吃了變質的食物會拉肚子對不對?”
整齊蹲的兄弟倆齊點頭。
“這便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了。你的腸胃識別出變質的食物對身體不好,這也是一種毒,接著便下令將它們排出體外。”
兩人再點頭,這個明白。
“別的毒也是毒呀,不過有的隱藏的太好,有的發作的太快,身體反應不來。我這符呢,就是讓身體自己及時發覺毒素,在毒素還沒發作的時候及時排出來,所以——”
兩人睜著求知的大眼睛。
郝靈憐憫一笑:“真有人給你們下毒,請一定最快時間找到茅廁哦。”
“...”
“...”
感覺這個符略坑呢。
兩人穿上最好的衣裳進宮,狀元郎倒也罷了,仍是穿著他的狀元服,鹽阿郎卻是有些...標新立異。
他哪里有什么正規的衣裳,都是跟著郝靈在香九娘那里做的,香九娘自從接了郝靈的單就是接了一家子,天天琢磨怎么給他們做衣裳了,她做衣裳本來就隨心,最喜歡讓穿衣服的人顯出自己最不同旁人的那一面。
郝靈的衣裳,那就是青龍白虎的秀場。小嬋的花草少不了也帶著玲瓏小巧的鍋碗勺,甚至筷子菜刀。栗書生的文氣彬彬,卻也跟別的書生不同,人家繡竹葉他的竹葉里頭掛著一把小算盤。別說,栗書生自己還挺喜歡。
至于鹽阿郎,新年后脫胎換骨整個人的氣勢也便不同,香九娘給他做的春衣也跟著耀目起來,狀元郎穿著狀元紅,他便穿了大片薔薇紅和亮白色拼就的箭袖輕袍,胸前繡了幾道黑色的彎曲紋路,能看出是一張猛獸的臉,似狼似虎。
艷麗招搖,肆意瀟灑,更有一股壓不下的少年銳意在里頭。
兩人站在一起,同樣的紅衣年少,一下便奪了殿上所有的光彩,陽光從上頭琉璃灑落,更給兩人披了一層超脫凡人的風采來。
不少人心里暗喝一聲好,忍不住又酸溜溜。
當然,所有人也都在納悶,狀元郎旁邊是誰?諸如高大人、白尚書等是認識鹽阿郎的,才更加不解,鹽阿郎在這,那郝靈呢?難道因為女子不能參政,皇上有什么事用得著郝靈,便讓鹽阿郎代為上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