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楊過并不會步楊康后塵,穆念慈松了口氣,又聽他將來免不了要遭受磨難,忍不住把他摟緊了一些,一時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沈元景又不以為然補充道:“如今恰逢亂世,人命宛若風中燭火,傾頹只在須臾之間,能長大成人,已是不易,何況他無有父親庇護,坎坷一些,不也正常,何必憂慮?”
穆念慈這才寬心一些,望向懷里嬰孩,見他大眼圓溜溜的轉,咧開嘟嘟小嘴笑了,頓時心里柔軟,想道:“是了,他得遇仙人,疾厄解除,能健康長大,就是萬幸,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于是她拍了拍懷里的嬰孩,說道:“仙人說得是,我太過貪婪了。”又托著小楊過朝沈元景一禮,道:“仙人之恩天高地厚,民婦不知道如何去報答,但有吩咐,定會照辦。”
沈元景笑道:“我能有什么要你辦的,且離去吧。”他揮揮手,然后又道:“對了,你這身子,比起他來還要差勁,需好好調養才行。如若不然,恐怕支撐不到他成年,便會故去。那他未生而喪父,幼而失母,磨難豈不是多了一重?”
穆念慈聽得一愣,勉強答道:“不礙事的,我多少會一些強身健體的武功,定然會支撐著看他長大。”說罷,淚水在眼眶里面打轉。
沈元景知她后來并未能如愿支撐到楊過成年,又見她一身補丁的衣服,想必生活過得艱辛,此刻離去,恐怕也要重蹈覆轍,心底微嘆,道:
“也罷,你既尋到此處,也算與我有緣。你拿著這塊玉佩,去到山下,照著這個地址尋去,那是我的一處別院,里面金銀俱足,你且住下,每隔十日,你須送一筐瓜果與筆墨,放到這里,我自會來取。”
穆念慈有心拒絕,轉念一想,她一人孤苦無依,又不愿找郭靖黃蓉,那楊過再大一些,便乏人教導,真要長歪了,如何對得起楊鐵心撫育之恩。留在這位太華仙人身邊,起碼有個盼頭,于是接過玉佩,與寫著莊園位置的紙卷,慢慢下山去了。
沈元景遠遠見著她安然離去,這才回返南峰,靜坐山頭,將所學諸般內功,在心底盡數默念一遍,反復思量個中聯系。
這幾日來,他終于有了一絲頭緒,若明玉功與九陽神功兩者不能混雜,那就不去強求,先練好一門,再論其他。
既然明玉功里頭的問題諸多,索性不要去管七層之上如何,把前面部分,改成自己所需即可。九陽神功也是一個道理,化為己用。
想通此節,他便著手準備,將所學內功都梳理了一遍,抽出明玉功第一層來,反復研讀,慢慢調整,直到無可改正,才習練起來。
新明玉功近乎純陰,他才練了一會,半邊身子便被凍住,覺著不對,散功重新來過,如是再三,方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