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大師也不惱怒,笑道:“教祖本是當世高人,若論修道年紀,還是我長輩來著。我道行淺薄,如何是教祖對手,不過是凌真人大度,給我兩個好友歸正的機遇,不得不勉力相助。”
她嘴上謙遜,心中也明白自己絕不是敵人對手,但今次斗劍,兩方來了如此多的高人,雖不至勢成水火,你死我活,卻也絕不能當做幾個小輩胡鬧一樣看待。
天靈子臉色稍緩,說道:“道友過謙,玉羅剎的名頭,我也是聽過的;況且如今你投入優曇神尼門下多年,想來境界、法力更勝往昔。”
玉清大師仍舊執禮甚恭,說道:“小心了。”使出優曇神尼所傳佛家離合神光,但見一片金霞騰起,化作一團云錦,將人托住,又一揮手,一片霞光掃了過去。
天靈子有意賣弄,并不動身,那霞光化作一面紗賬,將他罩在其中,卻也不攻,玉清大師只說道:“玉羅剎之名早已不用,如今只有玉清。
我為人愚笨,師父傳下這門法術,多少年也學的不精,只能勉強困人,卻是無力進攻。多番嘗試,總不得法,教祖若有閑暇,可否指點一番?”
她越是客氣,天靈子心里越是舒服,明知對方是在拖延,卻也心甘情愿困在紗帳中。不過到底是徒弟師文恭惹出這般事端,若是不顯露一點厲害的本事,豈不是丟了天師教派的臉?
他當即說道:“離合神光,我恰好也會一門,也請玉清道友品鑒一番。”揮手打出一道紅光。
這門法術與優曇所傳只名字相同,其余全無關聯,乃是玄門中一種厲害的法術,一旦中招,若不能持正,幻象隨心而發,七情六欲勾動,真元自破,走火入魔,消形化魄。
玉清大師被這紅光籠罩,一下呆在當場,不能動作。鄧八姑焦急起來,求師父俞巒讓她過去守衛。
俞巒輕笑道:“有沈道友在側,倒是無須太多擔憂。他境界或許不是最高,可算上斗法之能,絕對是場上最厲害的一個,豈會讓別人下了暗手?不過你義氣可嘉,便去吧。”
鄧八姑連忙出得陣去,正巧頑石大師也有擔心,一同過來,守在玉清大師邊上。
崔五姑看了一眼,放下心來,說道:“除去對方不要臉的那一場平局,還有九場。不出意外,拙夫倒是能勝,只是玉清道友這邊恐怕有些難辦。
另三場中,我與葉道友可接下兩場,還剩一場,不知哪位道友出面,我夫婦二人感激不盡。”
司太虛倒是想挺身而出,只是對面幾個老魔都不好應對,也殊無把握勝過,遲疑一下,就見陸敏說道:“若是道友不嫌棄,便由我出戰吧。無論對手哪位,靜聽吩咐。”
崔五姑喜道:“有極樂真人高弟出面,當是高枕無憂。不過敵人狡黠,等對方先派了人出來,再做排布。只是四個晚輩不好安排,我夫婦門下只劉泉與趙光斗還能出戰,其余三人,恐怕不成。”
沈元景笑道:“崔道友何必如此拐彎抹角,本來此次來的晚輩就不多,能有本事出戰的,也就幾個。便由英男打個頭陣吧。”
“道友不可!”崔五姑本指望他門下出戰,只是一聽是余英男,當即大驚,阻止了一聲,又解釋道:
“非是我小瞧英男,只是她畢竟年歲尚淺,江湖經驗不夠,那些個魔崽子又狡詐,萬一有個閃失,我夫婦二人就算勝了這場決斗,也彌補不來。”
沈元景道:“怕得什么。現下師長皆在,如此好的時機,不叫多多歷練,以后總要孤身一人闖蕩,豈不是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