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噓了聲,“諸位,過了過了。”
竊笑聲止,隨后敲門聲響起。
篤篤復篤篤,敲門聲反復響。
庾慶本不想理會,但想到自己如今是阿士衡,還是走去打開了門。
門口擠了數名書生,一個個意氣風發,見到門開后的庾慶,一起拱手行禮,“士衡兄,在下蘇應韜,在下房文顯,在下張滿渠,在下潘聞青。”
幾人鄉試排名還算是比較靠前的,本以為報上自己大名能惹來對方一頓仰慕之情。
誰知期待中的事情并沒有出現。
庾慶不知道他們是誰,也沒興趣知道這些人是誰,連記下名字的興趣都沒有,拱手回禮后,平靜道:“你們有事?”
想象中的仰慕、巴結和攀談情形未出現,四人神色同時僵住,要說的事情一時間竟難以啟齒。
因為想讓庾慶把這位置好的房間讓一讓,對方仰慕巴結的話,自然就順其自然了,現在怎么說?
見他們不說話,庾慶送客道:“我還要溫書,沒事的話,我就不送了。”
幾人實在是不知該怎么開口,難道說,你排名沒我們高,沒資格住位置好的房間?
書院這里讓考生先來后到自由選擇房間,就是不想給人厚此薄彼的感覺,因為這邊清楚,鄉試考的不好的在京試中未必就也考不好,犯不著做得罪人的事。
四人心里話如鯁在喉,確實說不出。
見幾人還不吭聲,庾慶不再理會,直接關門。
最終,神色中明顯有不滿的蘇應韜伸手推住了門,開了口,“想請士衡兄幫個忙。”
庾慶不想再卷入什么事,只能敷衍道:“在下能力有限,怕是幫不上什么。”
“對士衡兄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蘇應韜客氣一聲,揮手示意左右人讓讓,自己也側身讓開了,伸手指了樓下,指著一名被一群書生圍著被視若中心的溫雅書生,說道:“那位正是本屆解元詹沐春,詹兄剛剛才到,還沒找落腳房間。有些事想必士衡兄也能想象,我們住在了這里,列州的大員不會不聞不問,有一些十有**是要來探望的。
你看,來的早的考生,早就把靠前的房間給占了,詹兄只能往后面找房間。這本沒什么,可詹兄畢竟是解元,列州大員來了,必然是要見他的,這住的遠了實在是不合適。無論是讓列州大員久等,還是讓詹兄長路跑來跑去,于情于理都不合。我們同為一屆考生,同屆之誼,遇上這種事,是不是該互相幫襯?”
這理由好,其他三人皆露笑點頭。
房文顯道:“蘇兄言之有理。”
張滿渠:“不錯,是這個道理。”
潘聞青:“士衡兄,既為同窗,就該相互體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