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慶雙手比劃出了一個‘十’字。
明先生嘆了口氣,“十兩銀子就別麻煩別人了,算了,我要了。”
庾慶臉一沉,“先生這玩笑開大了,幽崖出任務的火蟋蟀,怎么可能只值十兩,我是說十萬兩!”
“多少?”明先生吃驚追問。
庾慶價錢拿的穩穩的口吻,“十萬兩!”
明先生立馬伸手,提絲線從罐子里拎出了那只吊死鬼似的火蟋蟀,轉著圈的瞅了遍,還真看不出什么賣相。認真看過了又放了回去,問:“買你這個有什么用?”
庾慶:“能燒水泡茶啊!比炭爐燒水快的多了,五個數就能燒好一壺。”
明先生眨了眨眼,抬手摸著下巴上的一揪揪胡子,不吭聲,等下文。
庾慶干咳一聲,話一說完,也感覺價值上有點單薄了,遂補充道:“也能燒更多的開水,出門在外不方便的時候,別說泡茶,連洗澡用的熱水都能幫忙一起給燒了。”
明先生:“就這些?”
庾慶嘿嘿干笑道:“能燒水就能燒火,還能放火。”
明先生納悶了,“還有嗎?”
庾慶尷尬道:“先生,就一條蟲子,也別太為難它了,有這本事已經很不錯了,已經很稀罕了,奇貨可居啊!”
“奇貨可居?”明先生瞅他一眼,那眼神就差說出你當我傻嗎?端茶喝了口,“有錢人家缺燒水泡茶的嗎?有錢人家出門在外能有多不方便,非要倚靠一只蟲子?”
庾慶忙道:“這不是先生的面子大嘛,有些人家說不定就看了先生的面子。不讓先生白幫忙,只要賣出去了,分先生兩成,如何?”
“一只蟲子十萬兩,你還真敢開口,行了,我無福消受,你還是找別人賣賣看吧。”明先生說完就扯了毯子蓋身上,又躺下了。
庾慶立馬繞到他跟前,蹲在矮榻一頭,伸出五根手指,“五萬呢,先生覺得如何?”
一下就腰斬了一半?明先生睜眼瞄了瞄他,又閉上眼,這回是徹底不理了……
臨近傍晚時,明先生才醒來離去,未接受鐘府的宴請。
當晚,大骨頭送到,庾慶讓火蟋蟀啃了個飽。
趁著天黑,他幾次拎著肚子撐雞蛋那么大的火蟋蟀到院子里的小池塘邊,將火蟋蟀沉入水中,讓它在水里放了幾個泡泡才拎回,讓火蟋蟀吃飽了幾次才作罷。
次日清晨,李管家例行來東院走走時,經過小池塘忽止步,蹲下嘀咕,“水怎么變黑了?”
這般無聊的日子庾慶足足過了半個月之久,才出現了那么一絲波瀾。
鐘府大門外,一個少年模樣的小子怯生生靠近了,不是別人,正是蟲兒。
蟲兒在門口徘徊了幾次,想靠近又猶豫的樣子。
后來還是門房覺得不對,主動露面喝斥,“鬼鬼祟祟,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