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春聽到這話,心里一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當你是什么大人物了,不過是個看門的下人罷了,我好歹也是酒館小開,還能讓你欺負了?
只是還沒等說話,氈帽漢子已經要把大門關上,這時項央已經走上石階,一只手插在將要關上的大門門縫上,抵住一側大門,任憑那三十多歲的漢子如何用力,也關不上門。
“喲小子,有兩把子力氣,不過你敢來周家鬧事,不怕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氈帽男子看到項央雖然十分俊俏,但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家,嘲諷奚落道,不過還要再說話的時候,聲音瞬間卡在喉嚨里出不來,牙齒嘚嘚得上下對撞顫動,整個人都快要哭出來了。
原來項央見到這個看門的下人一副喋喋不休難纏的樣子,直接左手一晃,雁翎刀伸出半截靠在這個下人的脖頸邊不到一寸的位置。
“你廢話太多了,去告訴周富貴,衙門來人,看看他要不要見我,去吧。”
項央的出手不僅鎮住氈帽男子,也嚇了傅大春一跳,以前項央脾氣很好,溫和有禮,再加上人長得俊俏,方才有小央哥的稱呼,但今天卻這么兇悍狂躁,讓他有些吃驚。
氈帽男子聽到衙門來人,松了口氣,見到項央收刀回鞘,更是諂媚一笑,“原來是官爺,您等一下,小的這就前去通稟。”說著關上大門,砰砰砰的急促腳步聲由近到遠,應該是去找周富貴了。
傅大春有些畏懼的看了眼項央,瞄了瞄項央手中的雁翎刀,咽了口唾沫道,“項大哥,你今天怎么這么大的戾氣?他也就是個傳話的下人,用不著動刀子吧。”
項央疑惑的看了眼傅大春,方才知道自己剛剛的表現與以前的項央差的有點大,不過沒有慌亂,只是冷笑一聲,
“戾氣?如果我真有戾氣,剛剛就該在他的脖子上劃個口子,可我也不過是嚇唬他一下,這算什么戾氣。
你放心,我沒什么改變,只是父親那件事,讓我知道這個世上可以信奉的還是自己的拳頭和手里的刀子,就像剛剛那個混蛋,看你我年少就強加欺辱,但一亮刀子就軟了下來,對付這種惡人就要比他更惡。”
項央的話讓傅大春放松下來,想想也是,他們兩個敲門后一句話沒說,那個看門的下人就一陣嘚不嘚的嘲諷兩人,實在有些過分,等看到項央亮出的刀子,又害怕的要死,前倨后恭,是欺軟怕硬的惡徒。
“說的也是,不過項大哥,如果剛剛那個人還是不幫我們通稟,你會殺他嗎?”
傅大春想到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豪俠,眼前的項央不自禁的和那些人影重合,眼前都是小星星,一言不合拔刀開干,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才是大丈夫啊。
項央啪的一聲在傅大春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沒好氣道,“想什么呢?當我是黑風寨的山賊嗎?動不動就殺人的。
他要真不幫我們傳話,打他一頓也就差不多了,誰讓他蔑視官差呢?”
傅大春伸出大拇指,真心稱贊道,“墻都不服,就服你小央哥,不,項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