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人既然在齊天覺的身上見識過此劍,更該明白這一劍的恐怖,他就不怕死嗎?
人當然怕死,尤其是項央,不但不想死,還想長生不死,壽與天齊,然而光有壽元還不夠,必須要有能護持自身的殺伐手段。
六個月的時間,項央醞養如意天魔刀法的魔性穩步提升,自身也微微摸索到一些刺激魔性的竅門,但還不夠,因為齊天覺那一劍強則強矣,卻完全是模仿,而且劍招意猶未盡,不算圓滿。
堂寂既然也是劍術中的強者,對于截天劍想必體會更深,領悟更多,由他刺出一劍,不但能刺激他刀法中的魔性增長,也能為他提供一線靈光。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項央要的是能時時刻刻依靠自身增進魔性增長,而不是每一次都靠他人來刺激,而這一切他也有了想法構思,前提就是再體會一次更強的截天劍式。
“哈哈哈,常人對此避之不及,如遇蛇蝎,想不到項總鏢頭出人意料,行事非庸碌俗人,好,這個要求我答應了,隨時可以出手。”
堂寂一直盯著項央看,從頭到腳,連個頭發絲都看的仔仔細細,然而依然猜不透對方心里在想什么,索性也就不再去想,這個要求對他而言并不難。
真正的截天劍術他刺出來將會和齊天覺一樣,受到極大的反噬,但以自己的劍法闡述理解中的截天劍卻是不受影響。
正在這時,解猛來報,齊天覺已經被押解到門外,隨時可以交給驚神宮的人。
“人已經帶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也在這里,堂寂先生,來吧。”
項央從懷中將一塊絹布掏出,攤開在桌上,一時間數道火辣辣的視線盯向著絹布,有驚神宮的幾個小年輕,也有項央左右的幾個修煉天蠶功的人。
比起項央自己搗鼓的什么天蠶九變,驚神宮百年底蘊,神功自然更加吸引人,尤其是他們都清楚自己不過是項央的一個工具罷了。
“好,那就來吧。”
堂寂面色如常,仿佛飲茶醉酒,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劍光不知何時已經閃耀,最關鍵的是,劍中的神意,也早已經蓄勢待發,一擊而出,飆升至巔峰。
截,簡簡單單一個字,截招,截勁,截意,堂寂便如同齊天覺一般,一層境界也不曾練出,這不是說他多垃圾,而是這截天九式的確是超出尋常后天境界太多,看都看不懂,又談何修煉呢?
然而多年的揣摩,日夜在黑曜石碑邊體悟劍圣精神,堂寂在自身的劍法中融入了一絲截天劍意,憑此,他躋身大劍客之流,名噪北方,驚神宮中號稱同輩第一人。
直面這一劍,項央感觸最深,體內的氣,悄無聲息的潰散,即將出手的刀招,仿佛揮也揮不動,甚至就連想要出手的意愿,也在消散。
確切的說,這些不是消散,而是被截去,一招在手,簡直有鬼神莫測之威。
幾乎是在同時,項央的雙眸迸射出幽幽如深淵一般不可測度的黑芒,魔性驚人,且以一種急劇的速度在膨脹,增長,腰間的不夜天自動彈跳而出,劃出一道如彎月一般的刀芒。
刀劍相決,劍氣刀芒糾纏,劍中的神性與刀中的魔性彼此糾纏,一浪高過一浪,似乎無止境,直到一聲長劍悲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