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田狡辯“我還真沒看見。我莪老了,眼睛不好,平時都戴著老花。之前不是說了嘛,我在屋子里睡覺哦,不是,我就是覺得煩,所以用菜刀把繩子割了,我真不知道綁著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虎平濤目光冷峻“你好好想清楚,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張有田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發出尖叫“我沒殺人,我就割了條繩子”
虎平濤用指關節用力敲了敲桌子,加重語氣,故意嚇唬他“人家從三樓摔下來,現在躺在醫院里,進了重癥監護室。醫院那邊初步檢查,光是骨頭就斷了好幾根,內臟大出血,還有嚴重的腦震蕩你自己好好
想想,真是作孽啊”
“人家報警了,我去醫院看過,那邊開出初步治療方案就得三十多萬,再加上后期康復和營養費什么,林林總總不會少于五十萬我告訴你,你這次麻煩大了”
張有田被嚇得臉色發白“怎么要那么多錢”
虎平濤諷刺道“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換了你自己從三樓摔下去試試那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摔成這樣,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沒個一百來萬估計根本治不下來。”
“你說什么”
“一百萬”
“你唬我的吧”
張有田是真的被嚇壞了。他渾身發抖,雙手死死摳住椅子邊緣,雙眼發直。
虎平濤一看情況不好,連忙改口,語氣也比之前變得緩和多了“這些可不是我說的,而是根據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估出來的治療費。我還真沒嚇唬你你說說這都什么事兒啊你好端端的呆在家里作什么不好,偏要用菜刀割人家的安全繩,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嘛”
張有田畢竟六十多快七十歲的人了。人上了年紀,身體不好,精神方面也一樣。他犯罪歸犯罪,可要是在審訊過程中受不住驚嚇,突然中風、腦溢血、心臟病發作什么的到時候家屬找上門,派出所這邊就算有理,說不定還會被搞得很被動。
類似的事情有過先例,另外就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網絡傳播消息的速度極快。加入張有田的家屬成心鬧事,除了撥打媒體電話找記者,還會把這事兒發到網上。到時候大家關注的重點就不是張有田用刀子割斷安全繩導致裝修工人墜樓受傷,而是“警察嚴刑逼供迫使七十歲老漢突發重癥”。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但事實真相有很大幾率被無數鍵盤俠更改,一傳十,十傳百,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就算警方發布公告,澄清事實,但在很多人看來,已經造成了既成事實的效果。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虎平濤和顏悅色地耐心勸解“我們警察可不是吃干飯的,既然上門調查,還把你帶回派出所,就說明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說實話,送你進看守所就一句話的事情,我現在打個電話,分分鐘那邊就派人派車過來接。接下來的事情也很簡單通知你家里人過去填單子交費,我估計你后半輩子就一直待在牢里,別想著出來了。”
張有田臉色煞白,他被嚇得不輕“我要在里面關多久”
“這個還真不好說。”虎平濤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拿出香煙,沖著張有田晃了一下“抽煙嗎”
張有田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感覺心臟跳的厲害,有些發慌,迫切需要尼古丁作為鎮靜劑。于是惶恐地點了下頭,遲疑道“好的。”
虎平濤離開椅子,走到張有田面前,遞給他一支煙,拿出打火機幫其點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點燃香煙,緩緩吸了一口。
“老張,你也是過來人,怎么腦子那么糊涂呢”虎平濤改變攻勢,對張有田換了更加親近的稱呼“我覺得吧你應該不是什么壞人,如果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把你送進去,似乎不太好”
他說話故意留了半截,銳利的目光透過裊裊上升的煙霧,仔細觀察張有田的神情變化。
老頭的情緒比剛才緩和多了,沒那么緊張,臉上也有些少許紅潤。只是目光仍然呆滯,夾住香煙的手指不時還在顫抖。
張有田很精明,透過虎平濤剛才說的這些話,他多少猜到一些,于是試探著問“那個我現在還,還能不能爭取寬大”
虎平濤沒有直接回答,繼續打感情牌。
“你說你這么大歲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