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江靜也不好改口,只能堅持之前的說法“我去社區給我媽辦醫保。”
虎平濤側身看了一眼正用執法記錄儀拍攝的崔文,然后把視線轉移到江靜身上,問“你確定”
江靜沉默著點了點頭。
虎平濤轉過頭問崔文“錄下來了”
崔文點頭回答“錄了。”
虎平濤放心的把頭轉過來,對江靜說“我真搞不懂你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面對面的就這樣談,你都要撒謊。”
江靜心中一緊“我我沒撒謊啊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虎平濤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對話記錄,邊忙邊說“文苑路社區主任跟我很熟。之前你說你在那邊找不到位置停車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我們派出所與社區之間經常有來往,文苑社區我去過很多次,從來就沒覺得停車難。”
“當然,直接把車開進社區大院肯定不行,但只要問下在路邊指揮的交警,以及社區停車場守門的保安,都會告訴你附近有兩個大型地下停車場。”
“停車肯定是就近啊你說你去文苑社區找不到位置,一直開到這里才有空位。你自己算算,前后光直線距離就超過一公里,有必要跑這么遠嗎”
江靜心里有點兒慌了。可她仍然嘴硬,就是不改口“我開著車不方便問人,我也沒看見路邊有停車場標志。我只能順著公里往前開,一直開到這兒才找到車位。”
話說到這個份上,連肖柏生都聽不下去了。他站出來,高聲斥責“這一帶有三個樓盤,還有兩塊市政公共綠地一起施工。中間留下馬路連接兩邊,為了避免給過往車輛和行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有交通道口都安裝了臨時警示標志。有停車場,有路標,還有簡單的地塊結構圖。”
“你說你一路開車過來沒看見你騙誰啊”
江靜滿面漲紅,就算有心想要開口,可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死硬到底。
“我就是沒看見,這又怎么了哪條法律規定路標插在路邊,我往那兒過了就必須看見”
女人尤其是女司機,在“開車”這件事情上,有著無法用正常邏輯和道德框架對她們進行約束的強悍刺點。
“你先等等。”虎平濤找出微信談話記錄,將手機沖著江靜晃了一下“我之前問過那邊的社區主任,他說今天社區上有活動,各部門除了值班人員,所有對外窗口暫停服務。”
江靜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給自己來了這么一招,頓時張著嘴,瞪大雙眼,手足無措。
虎平濤起初沒想過要找文苑社區主任進行查證。因為就事論事,為了“停車”這么點兒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托關系,根本劃不來,也沒那個必要。
除了醫生,天底下最具特殊思維的人大概就是警察,尤其是像虎平濤這種有著豐富經驗的派出所民警。
起初聽江靜說之所以把車停這兒原因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太勁兒。
一公里多可不遠。除了慢跑、暴走、健身,還有就是閑著沒事到處遛彎,沒人愿意走這么遠的路。
當然,吃多了撐的那種不算。
江靜腳上那雙鞋可不便宜,百麗的,鞋跟八分公以上。酒紅色,漆皮。
她穿著一條短裙,未過膝蓋的那種,但絕對不能算是暴露。
上身是一件黑色緞面襯衫,打扮入時。
再就是她臉上的妝容。
虎平濤與蘇小琳在一起之后,很多女人方面的事情從陌生到熟悉。比如清潔面部和化妝的基本程序,如何描眉,美寶蓮與雅詩蘭黛之間的區別,香奈兒與路易威登更適合在哪種交際場合
一句話,江靜這身打扮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出來辦事的。
當然,不排除有些女的喜歡穿高跟打扮漂亮,花大量時間在馬路上走來走去。
女兒穿著高跟鞋對男人具有無比強悍的視覺殺傷力。
高跟鞋對女人的足踝與足弓同樣具有壓制效果。路途短點兒,辦公室里踱幾個來回,這都不算事兒。可如果在馬路上單程走上一公里多,而且還是頂著大太陽,氣象預報二十八度,實際地面溫度超過三十五攝氏度可想而知,那絕對是一種揮汗如雨,自虐,自虐,還是自虐而且達到頂點的煞筆行為。
江靜是傳說中的無腦煞筆嗎
看起來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