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我覺得這事應該與餐飲部和倉庫主管都沒有關系。”思慮良久,虎平濤認真地說。
“為什么?”看著他那雙黑亮的眼睛,傅躍輝臉上充滿了疑問。
“無論他們任何一個人,直接從材料方面下手,痕跡太過于明顯。”虎平濤的聲音很平靜,依然帶著談話時的正常口吻:“他們都是傅哥你手下的老員工,應該清楚公司里的規章制度。只要季度報表在你這里匯總,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以我覺得,這兩份報表上記錄的都是真實數字。”
傅躍輝恍然大悟。
當局者迷。
看到季度報表的時候,他下意識認為是兩位主管其中之一做了手腳,并未從其它方面去想。再加上兩位主管與傅躍輝之間關系親厚,他不可能將兩人叫在一起面對面的談,只能在心里暗自猜測。
相比二十萬的損失,傅躍輝更看重人情。
“有道理!小虎你說得很有道理!”傅躍輝眼里掠過一絲喜色,既然不是信任的老員工背叛,事情就簡單得多。
他迫不及待地問:“小虎,你再幫我好好查查,究竟是誰在其中搞鬼?”
虎平濤想了想:“傅哥,這事很麻煩。你還是得把兩位主管約在一起,從倉庫與餐飲部之間每一次材料收接的環節來查。這個工作量就有點大了,但排查起來不算難,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報警。”
“這個……”傅躍輝用右手輕輕撫摸著胡茬粗糙的下巴,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我真是不想報警,這會耽誤酒樓的生意。”
他是典型的商人思維。
之前顧忌老員工,現在又顧忌對生意的影響。畢竟二十萬左右的損失對“水中花”會所來說真不算多,如果不是擔心類似的事情以后還會繼續出現,傅躍輝打算就此放棄,不查不管。
虎平濤上嘴唇微微翹起,露出一點白色牙齒。他對傅躍輝的態度有些不滿,卻沒辦法,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答應幫忙查案。
“傅哥,你還是現在打電話把餐飲部和倉庫主管都叫過來。”虎平濤很快理清思緒,嚴肅地說:“如果真心實意要我幫你,就照我說的做。”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如果你有別的顧慮,這話就當我沒說。”
傅躍輝顯得很尷尬。
他的確不想把事情鬧大,想要在內部解決。
說實話,他此刻有些惱怒,自己有幾千萬的身家,卻被一個小小的輔警毫不客氣當面指責……可是仔細想想,也實在沒有反駁的道理,畢竟人家是自己主動請來幫忙。
猶豫了幾分鐘,傅躍輝終于撥通電話,叫來了兩位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