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偉道:“這個就不好說了。有人覺得不錯,也有人在背地里說怪話。男婚女嫁嘛,其實無論別人說什么都很正常。不過就我了解到的情況,大部分人都認為張紅霞配不上王永昌。”
“為什么?”虎平濤問:“相貌還是家庭?”
“說起這個,你倒是提醒了我。”顧德偉忽然壓低聲音:“張紅霞來過群藝館很多次,王永昌的同事都說她長得一般,還有人開玩笑讓王永昌另外找個漂亮的。但就家庭條件方面,所有人都說王永昌能找到張紅霞是他的福氣。”
聯想到之前王永昌說他“父母都是農民”這句話,虎平濤心中一動,問:“王永昌在省城沒有房子?”
顧德偉道:“他老家在地州上,大學畢業通過招考進了群藝館,戶口和人事關系也跟著過來。這邊的工資待遇雖然不錯,但想要買房還差得遠。王永昌的同事都說他開銷很大,雖然館里給了他一間宿舍,王永昌卻在附近另外租了一套房子。他喜歡喝酒,中午在單位食堂打飯,晚上都是在外面買了吃。這種搞法,根本存不下錢。”
“張紅霞家里的經濟情況也不是很好,但比起王永昌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張紅霞父母有一套老房子,她自己現在住的這套,也就是金昌小區二十一幢六零一,是她奶奶留給她做嫁妝的遺產。”
虎平濤聽了頻頻點頭:“這倒是,有房和沒房,區別太大了。”
顧德偉道:“王永昌的同事都說,他其實不是很喜歡張紅霞,只是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也就湊合著過。”
虎平濤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王永昌的形象。
顧德偉道:“他個子矮,還不到一米七,長得一般,皮膚黑,再加上是村里出來的,雖然在繪畫方面有真本事,可私底下館里的人都叫他“窮矮挫”。”
不等虎平濤說話,顧德偉繼續道:“我覺得,這案子與王永昌應該沒什么關系。”
虎平濤揚起眉角,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顧德偉說出自己的想法:“還記得監控視頻上那個扶著張紅霞進小區的男人嗎?那身材多壯實啊!胸肌腹肌一塊塊跟石頭似的,王永昌這種干癟的豆芽身材根本沒法比。呵呵……說句不好聽的,兩個王永昌加起來還沒有那男的一個壯。再說了,我看過監控錄像,案發時間前后,都沒有王永昌進出小區的記錄。”
虎平濤一直緊皺眉頭,沉默不語。
他感覺有些捉摸不定的東西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可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顧德偉在旁邊低聲喋喋不休:“很明顯,兇手就是那個扶著張紅霞的男人。這樣吧,下午我們跑一下張紅霞的工作單位,找她的同事了解情況。如果我沒猜錯,張紅霞應該是瞞著王永昌在外面認識了新男朋友,發生關系。她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接觸王永昌的頻率高一些,不小心懷了他的孩子,結果被新男朋友知道了,憤恨之下,這才殺了她泄憤。”
必須承認,顧德偉的推斷符合邏輯,而且與目前掌握的情況基本吻合。
“張紅霞平時可能有健身的習慣。”虎平濤不太確定地說:“這樣吧,我們先回局里,吃完飯,下午去張紅霞的單位繼續調查。上面一直在催,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
下午快五點的時候,虎平濤和顧德偉結束調查,回到了分局刑警隊辦公室。
王雄杰期待地問:“有收獲嗎?”
虎平濤把整理好的記錄遞了過去:“張紅霞的同事都認識王永昌,她們好幾次吃飯都約在一塊兒,也都知道兩人即將結婚。”
王雄杰低頭翻看著記錄,頭也不抬地說:“也就是說,張紅霞沒有新男朋友?”
虎平濤道:“至少就我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是這樣。”
王雄杰收起記錄,轉向坐在,正端起杯子大口喝水的張藝軒:“你們那邊有什么消息嗎?”
張藝軒小組今天負責死者家屬與家庭方面的調查。雖然比虎平濤這個組提前幾分鐘進來,張藝軒卻在路上憋急了趕著上廁所,回來就往衛生間跑,這才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