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么幾天就叫辛苦?”
“那不然呢?”
石田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顯然一副要開始教育麗美的樣子。
北原連忙叫停,朝著石田眨了眨眼,石田領會,搖頭不再多言。
“下午兩點之前到事務所。”
“好耶!”麗美頓時露出了笑容,親昵的挽了挽石田的胳膊:“thankyou,老爸!”
石田無奈的看了麗美一眼,但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石田叔叔,你也和麗美一起回去吧,也休息一會兒。”
石田倒是無所謂這些,但他看得出來妙子是想獨處一會兒,也就答應下來。
麗美轉頭看向北原:“那你呢?二醬。”
“我最遲也就下午吧,跟大瀧先生約好的時間前。”
周二的上午,佐木等人就再度拜訪了貓克斯事務所,對方提議今天下午見面。
原本因為今日下葬,眾人都提議推遲,但北原覺得沒什么關系,也就答應了下來。
石田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妙子小姐,改日再見。”
麗美也道:“二醬,有什么事打電話哦。”
妙子微笑著點頭,欠身恭送。
等他倆走后,北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放松下來。
“修二,要不你也回去休息吧,下午不是有一場很重要的見面嗎?”
“談不上很重要。”北原道:“妙子媽媽你不必擔心。”
“擔心的是你才對吧?我一個人真的可以的。”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不在這兒監督你,你會待到天黑的吧?”
“怎會?”妙子嗔怪的看了北原一眼。
北原哈哈一笑,不再多說。
墓前有兩瓶清酒,兩個杯子,其中的一瓶一杯是供奉。
另外的一瓶和杯子雖然也是供奉,但是掃墓的人可以喝的。
北原直接拿起倒上,一飲而下。
溫酒入喉,晨風微涼。
妙子見狀笑著坐在北原旁邊,拿出另一盞杯子。
北原直接為其滿上,妙子小喝了一口,看著墓碑輕輕呼出一口氣。
“我原本以為我今天會很難過,但我現在心里卻是意外的平靜呢。”妙子微笑道:“前幾日我都還覺得伊良離開了,但到了現在,我反而覺得他沒有離開。”
“不奇怪。”北原道:“這說明妙子媽媽你正視了這件事,不是有人說過嗎?人一生會死去兩次。”
“誰說的?”妙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嗯,妙子媽媽你不知道嗎?”
“我頭一次聽說。”
北原頓時詫異,難道這個世界沒有這樣的雞湯?
“啊,我也記不得了。”
“那這是什么意思?人怎么會死兩次呢?”
北原笑著解釋道:“第一次死亡指的是心臟停止,正常的死亡,人們穿著黑衣出席葬禮,宣告著他不存在于世。”
“第二次呢?”
“第二次死亡,則是指再也沒人記得這個人的時候,這就代表這個世上再也沒了這個人留下的痕跡。”
妙子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心堵。
“真是令人悲傷的說法。”
“確實,但這種說法最根本的意思是想表達,只要我們還記得,離去的人就還活在我們心中。”北原扭頭笑道:“妙子媽媽,你現在之所以不感到太難過,或許就是因為老爸開始活在你的心中了。”
妙子不由得一怔,隨后明白了過來,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嘛,雖然這是唯心的說法,也像是自我安慰,但我并不討厭。”北原道:“因為無論逃避也好,正視也好,還是安慰也好,活著的人總會找到一個接受現實的方法。而活在心里這樣的,或許就是最好的吧?”
“說得是。就像現在,我們還是陪著伊良在曬太陽,他仿佛就坐在那里。”
“是啊。”北原笑著應了一句,抬手將酒杯舉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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