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嬤嬤眨了眨眼才問道:“他怎么就能篤定姑娘會帶上他?”
秦念西嘆了口氣,擺著手道:“咱們只有啟程,他就能知道,他就綴著,咱們還能干看著不管?他這是吃定了咱們。也怪我,瞎好奇個什么勁兒,以后遇見這樣的事,有多遠就躲多遠。”
第二日一早,韻嬤嬤把頭日的事詳細稟到了六皇子跟前,六皇子也是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到得韻嬤嬤說完,六皇子想了想才道:“行了,多謝嬤嬤,也替我謝謝你們姑娘,這事兒我知道了,那孩子,也交給我吧,你說要是把他送到軍中,訓練幾年,他那個耳朵,做個斥候,應該極好吧。”
韻嬤嬤忙屈膝道不敢當,又笑道:“倒是個法子,不過那孩子若是把心思用到正路上,做個參贊也不錯。”
六皇子瞇了瞇眼道:“這樣的心術,極容易出事,只怕得用軍令好好控制住,才能少些事端。”
又說了幾句,韻嬤嬤退了出去,六皇子才叫了人進來吩咐,要盯死了齊家七郎,更要盯死齊家,除此之外,還得查查,這陳氏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再去問問那阿鴻的話,要讓他吃點苦頭,還得讓他說實話。
對秦念西來說,這一篇終于翻過去了,又把心思放到了義診上。
到得晌間,君山醫女義診處,竟招來了雋城府尹大人的母親。
王醫女和秦念西一起給她診了脈,收了手,王醫女笑著問道:“老夫人不是這西北人?”
那位老夫人點頭道:“怎的把個脈還能把出病家的祖籍來?”
王醫女笑著解釋道:“老夫人這是脾胃失和,不過老夫人本身體魄強健,別的地方都挺好,這一處,原也是飲食上長期不太調和導致的,所以奴家才有此一問。”
“那可怎么好,這地方的飲食水土,我確實有些不耐受,可我也不好獨自回去祖籍,只這日日為飲食發愁,也是難過得緊。”那老夫人一臉愁容。
秦念西笑道:“老夫人,其實您這個病,真不是什么大病,便是連藥都犯不上用,咱們這地方滿大街都有能治你這病的藥,您日日餐后半刻鐘用上一盞,什么事都沒有了。”
說著又看向胡玉婷,胡玉婷當即便領會了她的意思,笑著往醫館外頭去了。
那老夫人看著秦念西一臉稀奇:“竟還有這樣的東西,那是什么。”
“您稍待片刻,我們藥女馬上就能回來。回頭我讓她給您擬個方子,您老人家讓家里的婆子照方子按四季煎煮,保證您舒坦。”秦念西話還沒說完,胡玉婷便從外頭買了盞山楂桂花果子飲回來。
老夫人將信將疑接過,慢慢抿了一口,再來一口,酸酸甜甜,不知不覺,一杯就下了肚,秦念西又讓她起來隨意走動了幾圈,不過片刻,老夫人雖有些尷尬,卻是笑著點頭道:“舒坦,真舒坦,一點都不堵著了。”
秦念西笑道:“老夫人,這是濁氣下沉,清氣上升,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