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醫女看著曲太太堅定而溫暖的目光,滿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聲呢喃道:“夏槿,是,是為了我,為了救我,我,我……”
曲太太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是,是,我看見了,她為了你,你就更應該為了她,先振作起來。你有沒有受傷?來,我先替你把把脈……”
曲太太對邊上無盡的嘈雜充耳不聞,開始專心給韋醫女把脈,兩個人一個專心致志,一個心神失守,卻沒有注意到得了顧家下人相護,從衛家下人手中掙脫出來的冉夫人,不知道從哪里拿了把匕首,直直沖出來,對著韋醫女的脖子,就準備一刀劃過去……
冉夫人自幼習武,盡得自家父親冉老將軍真傳,這一招竟是連風都仿佛停止了,眼瞧著匕首已經割到了韋醫女脖子上,紅色開始往外冒,一聲巨喝“住手!”
再一腳踢到冉夫人手上,角度無比刁鉆,踢飛了那匕首,也直接把冉夫人的手,踢得再也拿不了武器了。
冉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刀脫了手,才感覺到手上劇痛,高聲吼道:“侯全武,你竟敢,你怎么敢?”
曲太太都差點被嚇破了膽,這時才驚醒過來,連忙從自己袖子掏出帕子,先緊緊按住韋醫女的脖子,才感覺到,她竟已經渾身冰涼。
侯將軍一臉嚴肅還了回去:“我倒想問問你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殺人,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她殺了我女兒,我要她償命。”冉夫人面上表情已經暴戾到變形。
“我看你是發了瘋,人家堂堂女醫,從來都是救人,又如何會殺人?但是你殺人,我親眼目睹,這件事,如果要上衙門公斷,我一定會實話實說。”
“說就說,如果不是她三請四接不來給我女兒看診,如真她,她怎么會……,這不就是殺人嗎?”
“你看看,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樣不講道理的無知婦人,人家才會定下不出診的規矩。人家出了診,命都送在了你手上。像你這樣的人再多些,這天下醫家只怕都要改行了,不然盡數都成了刀下亡魂。”
“我不管,她自稱醫女,不就是人命大過天嗎?憑什么他們就敢這樣吊起來賣?”
曲太太冷喝道:“住嘴,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今日之事,這個女醫怎么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上了公堂,我也定會實話實說。這天下,還是有王法的。”
冉夫人一臉輕蔑,居高臨下看向曲太太:“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教訓我,也敢對我吆五喝六?”
曲太太攙了韋醫女起來,冷然道:“我是不算什么,這天下醫家在你們顧家,你們冉家,你們衛家眼里,都算不得什么,既如此,從今往后,我們見著你們三家,定然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