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步走,興奮過年的方參謀換個便步不小心一腳采在一塊很大的礫石上差點崴倒,一腳踢開。縮著腳在地上彈跳,估計他那三截頭的皮鞋得開口子了。
“這兵站不僅沒有戰術素養還很懶,怎么能在營區內有石頭我掩蔽物呢?”明顯在冤枉人,這么塊腳能踢開的石頭倒是能很好地掩護螞蟻。又說“歲月靜好,何必掙扎。說得挺好,挺有文化的。身在軍營,身為軍人就不要想什么靜好安好的。
軍人只有兩種形態,一種是戰斗,一種是準備戰斗。靜好可是最高追求嘍!”
人在痛苦的時候總是多悉善感,茍偉也有過,但他不喜歡。他懷疑方守義把他當成垃圾桶,不敢說不能說又想說的東西一鼓腦全倒出來讓茍會接受。方守義倒是解脫了,放下包袱激發斗志輕裝上陣,茍偉難過了,被動接受引以為戒強化思想不斷改變,這些都是很痛苦的事。
“方參謀,您看,咱能不能不走在燈光下。真要有人打兵站主意,咱們就是當然目標。我可不想才進軍營就犧牲,哪怕不是真的是演習,這一犧牲咱就前途全無了,更混不下去了。”
茍偉很想不通為什么這么大的風沙擋不住一顆嘴碎的心,他每張一次嘴沙子就帶滿礦物質。方守義習慣了,茍偉很不習慣啊。堵住碎碎的嘴,你得往水里扔巨石掀起滔天浪蓋住淡淡波。方守義果然被吸引住了,猛地站住,他想起來了,“今年開始為了提升營區內的警惕性,總部總隊會開展應急演習,提升反應能力和戰斗力。”
“不會吧,戰爭發生在子夜。咱們不會這么悄碰上吧!”方守義嘴唇囁囁雖是不信自己那么倒霉,還是帶著茍偉走進黑暗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
月黑風高殺人夜,無盡的黑暗帶給茍偉未知的恐懼,本能的想要行走在兵站圍墻外的燈光下。害怕方守義的嘴碎卻超過對黑暗的恐懼。
風在這一刻輕輕降調,暴烈的性子一瞬間變得輕柔,茍偉的臉上此時少了很多砂石拍擊之苦。沙塵卻不愿輕易地退場依然飄浮在空中,依然往鼻子嘴里鉆。茍偉調皮地伸出手真的看不到自己的五指。
冉崇波伸手在眼前抖了抖,看不清自己的手,拿過身邊通信員遞過來的微光夜視儀朝前邊看去,依然是灰蒙蒙一片,里邊只有模糊的幾盞燈在視線里抖動,其它一切都看不到。冉崇波氣得差點將夜視儀給砸了,“什么破玩意兒,就是個擺設嘛,遇見風沙還不如耳朵好使!”
不僅夜視儀無法用,無線步話機在風沙天氣里也是時斷時續,有線電話也無法拉起來,天太黑了。風沙天氣對防守是難題,同樣對進攻一方也是難題。現在風已經停了,揚塵還在空中,正好是進攻的最佳時機。
“一號位狙擊手報告,敵移動崗哨跟丟。”通信員適時報告,惹得冉崇波一陣火大,狙擊手是有夜視儀的。
“怎么搞的,現在戰斗要打響了目標卻丟了。暗哨偵察分隊找到沒有,怎么還沒有報告?”
冉崇波的指揮部是一個五人指揮部,所有副職按戰時體系全部靠前指揮去了。利用風沙掩護他的指揮部設到目標前三百米一槍就能打得著的地方,在一個地窩子上挖了個半人深的坑,半豎著迷彩帳蓬,打開微光手電在作戰地圖上不斷照著,旁邊作戰參謀及時根據通信員報來的信息及時標注各分隊的們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