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偉似乎有所感覺,空氣中除了腥臭味還有寧靜的味道。閉著眼將頭抬了抬,蹬一下腿整個身體如磨般轉個半圈又將胸對著火堆烤起來,屁股一直沒離地。
四班的眼珠子都直了,原來隊長是怕班長的,難怪?難怪?一個個對隊長的敬畏之心頓時消失不見,輕挪腳步向茍偉方向邁去,老子背后有人,怕個球。
張無忌眼看著自己薅不住場了,立時往茍偉這邊趕幾步要發泄他的怒火。
“茍偉,你這茍崽子,你不學好樣,教的兵也不學好樣。連死人衣服都撥,還是個人嗎?”
張無忌是敢罵茍偉的,他知道茍偉也不會頂撞他,他只是不舍得罵他。偏了下眼睛,余光中四班的家伙們果然頓住腳擺著個向火堆前進的姿勢,有如施了定身法。
“咳咳!”張無忌實在忍不住笑,咳了兩聲,好不容易樹起的威風一時破功。
“怎么啦?”茍偉似乎被張無忌的咳嗽聲驚醒,一彈而起很是關心地躥到張無忌身邊,邊拍他后背,邊充滿感情地說:“你感冒了?趕緊烤下火,暖和一下。這高原上一個感冒就可能丟條命!”
“咳咳!”張無忌這次是真咳,被茍偉用大力地錘后背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真是感冒了!”茍偉這次是真關心,拖著張無忌往火堆邊走,“你們豬頭啊,趕緊地把火生起來啊。一群傻兒喲!
誰手上有止血繃帶,沒見隊長身上血都結成冰了。娘的,這是人血還是狗血啊。
發什么呆?馬上、立刻多扒幾件衣服下來,點火燒上。別他媽顧忌,全是沒人性的畜牲,別把他們當死人看。
要不是老子嫌他們肉臟,老子要拿他們當燒烤。”
四班的立即搬了衣服圍了上來往火堆上一壓,圍下來伸手等火起來。要死不活的火苗似乎得到助力立即縮了回去,火堆還是火堆,火卻不見了。
茍偉將衣服掀到一邊,很是生氣地朝四班的家伙們一人一腳,“你們蠢啊,要不要在火堆上再蓋點沙子。”說著低頭將火苗吹大再點上。
茍偉像只血蛤似地趴在地上鼓著腮幫子一張一翕,四班看著茍偉極度不文雅的姿勢,開心地在茍偉身后指指點點倒也忘了寒冷。茍偉似乎有后眼,猛地轉頭站起來抓住靠得最近的一號猛地摁在火堆旁。
“你吹!”
一號鼓著腮幫吹,四班的噤若寒蟬,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連戰場的吶喊似乎在所有人之中都失聲,集體失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