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偉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拎起一直沒有動過的行軍包與背包往外走。樹上的葉子已經落得干凈,老樹孤鴉遠山如水墨畫一般呈現在眼前,很美很美。
“茍隊,洗個澡吃個飯再去報道。嫂子今天可都過來了,給你燒了水做了飯。嫂子陪你喝一口。”
有一個越來越豐滿軍嫂樂呵呵地沖上來搶過茍偉的包,茍偉這才發現禁閉室前圍了一大圈人,都是生產基地的軍嫂。茍偉奇怪了,他對軍嫂們并不好,動不動就訓人呢,怎么還有人請吃飯的。
“誰說你做的飯,我們大家都有份好不好。水是嫂子我燒的!好了,好了,泡個艾蒿澡去去晦氣。”
茍偉被推得往前走,遠遠站在司令部大樓窗口的徐斌對著旁邊的政委指了指,“這禍害又要到下邊去禍害去了。這幫子娘們怎么那么不曉事,這不是變相鼓勵禍害繼續犯錯嗎?失策了。”
“老徐,你就得意吧!喬峰那小子也真是扶不起來的爛泥,蕭規曹隨都不知道嗎?你看現在基地告狀的多少,現在再看一下,還有以前那種繁榮嗎?”政委越說越氣,拍著窗欄發脾氣,“為什么會讓他上位。這其中你沒責任嗎?如果咱們家屬的工資再下降到必須再回內地去,你說咱們這些當家人會怎么辦。”
“咳,咳。等過幾天再把茍偉這小子調回來吧,放心好了,只要那小子回來一切都好了。”
“你就那么大信心?”
“你看看他的檔案,那可是一個超大企業的企業家。人家隨便漏點就能養活咱們的家屬們。”
政委轉身就走,這老徐原來打的是這種主意啊。
茍偉被軍嫂們塞進支隊的陽光浴室里,也就是一個頭頂上弄個玻璃下邊用磚隔開的小房間。
“嫂子,你們出去吧?我不用你們給我擦背!”
“喲,我們家小偉害羞了。”
茍偉被嫂子們狠狠調戲一番美美地洗了一個澡,他也是差不多半年多沒洗澡了。
軍嫂們請客,就請在支隊外邊的飯館里,幾乎四十多位軍嫂都來了,八位孬兵也來了,整整擺了五桌子菜。
“今天我給嫂子和兄弟敬酒。我也有份禮物要給大家。”
茍偉敬了三杯酒,每個軍嫂手上都放了一塊石頭。誰也沒有問,她們知道這東西一定是好東西,茍偉出手必不凡已經成為大家的共識。
“豬頭,妖人、螃蟹、賤人,今年你們退伍了,班長沒法來送你們了。送個表,把未來路上的時間都用滿。”
“喝!今天把我灌醉了我謝謝嫂子們,沒把我灌醉,我下次還找你們喝酒。”
嫂子們都醉了,被她們的軍人丈夫們扶著搖搖晃晃笑笑嘻嘻地瘋著回家了。茍偉拿著調令搭著去山谷中隊的便車孤獨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