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人聲茍偉忍不住竊喜,緩緩地站起來挪動有些乏累的雙腿慢慢將拋遠的蛇肉簽子揀了過來拍拍蛇上的灰,放在火上繼續烤。心里卻在哀嘆那只又躲進口袋里的小奶狗,“怎么就是一只膽小的家伙呢?”
面上風輕云淡不轉身不回頭,全當后邊問話的人是空氣。
“喂,說你呢?你干什么的?當兵的,怎么一個人在林子里?”
又是炮仗聲響,震得茍偉暈暈的,他就奇了怪了,難道沒看到身上的肩章嗎?好歹現在自己是個上等兵好不好。
茍偉又忍不住嘆口氣,“混得真差,老子帶的兵都成排長了,老子倒從中士掉成了上等兵了,連降兩級。”茍偉瞇一下眼睛調整情緒,不自覺地想彈彈肩上的灰。
“嗯?”
茍偉很意外地拍了個空,肩膀上空了,只余兩張系肩章的系帶如招風耳般抖動。“這下好了,中士變上等兵,上等兵變成倒霉兵,連個銜都沒有了。”
“呵呵,我原以為我是個兵的,沒想到老天爺把我的軍銜給卸了!”
茍偉笑嘻嘻地轉身過來看了看,嘴巴里無奈地開了開玩笑,入目卻是五個同樣迷彩服沒有軍銜的人,身上還背著幾支五六沖。
茍偉有點笑不出來了,對方不笑很嚴肅,自己再笑那就是尋仇,不得已只好憋住不笑。
“哦哦,您幾位是哪里的?民兵還是軍人!”
茍偉問了一句很沒禮貌也不該問的話,他就是個嘴多的家伙。“看著民兵不象兵,看著村長不像干部”本就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到了茍偉這里就變成了一個不好的說法了。
“怎么著,看不起爺爺了。老子是民兵,怎么著?民兵手上有槍那也是兵,是不是想償一下槍子,爺爺給你一個痛快!”
為頭的大紅臉瞪著三角眼呼呼地冒白氣,似乎被茍偉戳到了某些痛處。茍偉很膩歪,自己這真土匪碰到了假土匪,假土匪比自己還要猖狂,這有天理嗎?
“呵呵,你們是兵,是兵,有槍的除了土匪就是兵,看幾位天庭飽滿地闊方圓,一臉正氣。絕對是兵!”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兩天缺營養茍偉虛著,心里有點犯悚,不要錢的馬屁拍得可以把森林薰臭。
“滾,沒臉沒皮的。”
茍偉是個聽話的,立即背起行軍包往外走。
“回來,你干嘛的,還想走!”
“不是你們讓我滾的嗎?怎么啦,滾不讓人滾,留又沒好臉色,還讓不讓人好活了?”
一群紅臉膛依然把茍偉圍在中間,大有不弄明白絕不放過的勢頭。茍偉生氣地將行軍背包往地上一扔,一只腳將踩得冒青煙的火堆勾起來想要升騰起來烤一下老鼠肉。
“你倒底干什么的,怎么會在這森林里。國境那邊的?”
紅臉膛怎么看茍偉都覺得他油滑不像是個好人,忽溜溜的眼珠子帶著刁滑,薄嘴唇帶著刻薄更不像好人,瘦得像猴一般絕不是本地貨色。
“你們怎么扯不清呢?老子是山谷中隊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