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曹皇后連忙轉身行禮,替邇安開脫道:“官家,平安年幼無知,若是說錯了什么,希望官家不要與她計較。”
李邇安轉身行禮,順便看了眼這位大宋的官家。
官家長了副好容貌,雖有些文氣,但并不似李邇安一直想想的那樣病弱。
他看了眼李邇安,道:“丹姝太過緊張了。朕覺得這孩子說得甚對。既然有了公主,便會再有皇子。一個稚童都懂的事情,偏偏那些朝臣就看不明白嗎?朕看他們......”
“官家。”曹皇后行了一禮,打斷了他后面的話。又邇安道:“既然官家不怪罪你,你就先跟繯兒下去吧,一會兒出宮去。”
李邇安看了眼官家,知道皇后是覺得官家后面的那些話不應該對她這個外臣之女說起,便識相的對二人行了禮,然后退下。
李邇安不知道他們后面又說了些什么,只是那日之后,曹皇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招她入宮。
李邇安從之如流,有了跟皇后學過射箭的由頭,她回家后便纏著李夫人給她配了弓箭,在讀書寫字之余,常常聯系。
入夏后天氣逐漸燥熱,邇安練完箭后,坐在陰涼處喝著喝著冰鎮過的梅子飲。才喝了小半盞,便聽到阿娘道:“平安,你脾胃不好,便是入夏了,也少喝些冷飲。半盞夠了。”
邇安放下杯子,笑盈盈的給娘親見了禮后,道:“阿娘今日不是去給哥哥相看了嘛?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李夫人拉過邇安的手,摸了摸,觸手溫潤這才放心,道:“英國公府上的嫡出姑娘,容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再沒有讓人不滿意的地方。只等找個機會寫信告訴你爹爹,便能將這親事定下了。”
邇安笑道:“那太好了,家里要有嫂子進門了也能熱鬧熱鬧。”
李夫人邊給邇安擦汗,邊憂慮,道:“你這愛熱鬧的性子,莫不是之前在宮里闖了什么禍?娘娘可許久沒再招你入宮了。”
邇安渾不在意,道:“前些日子東京西路發生地震,京中都被波及,京兆府最近忙著四處查看修補有沒有損毀的河堤,我聽說宮里還倒了幾間屋舍呢,娘娘肯定忙著呢......”
李夫人蹙了下眉,道:“哎,也是。又是地震,如今西邊又這樣......娘娘怕是確實也沒什么閑心。”
“西邊?娘親,西邊怎么了?”
李夫人道:“今日聽英國公夫人說,西夏趙元昊稱帝,自稱兀卒......西邊怕是要亂了。我匆匆回來,就是準備讓人趕緊去給你爹爹送消息。”
邇安道:“阿娘,西夏的事情,京中都有消息了,爹爹在關西任寧州防御使,不會不知道此事。如今要告訴爹爹的不是西夏要反的消息,而是京中這些人對此事的態度。是戰是和,官家是什么心思,百官又是什么心思?這才是武將在外所需要知道的消息。”
李夫人慌亂了一瞬,沉思想了想,道:“是了,英國公夫人今日提起此事時,還特意說起,官家似乎已經準備招呂夷簡回來了。他當初被貶出京也算是和你爹爹有關,他若回來,會不會在這些事上為難你爹爹?”
李邇安道:“爹爹曾說過,呂夷簡是有宰執之能的人,官家起復他是早晚的事情。那次的事情,爹爹也是按律將自己所收集的資料消息上報而已,對公不對私,不曾刻意打壓。
呂夷簡不至于糊涂到因為這種事情而跟爹爹過不去。李家也不是寒門戍族,能讓人隨便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