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青梧目光懵懂的看著劉子行,似乎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似乎在問他太原郡難道不是北陳的嗎
劉子行忽然有些頭疼,他喜歡漼青梧的單純美好,喜歡漼青梧身后所代表著的世家力量。但此刻他不知道該怎么去跟她解釋政治,他甚至有一瞬的疑惑,漼家嫡出的女兒怎么會這么不諳世事她難道一點都不清楚金榮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意味著什么嗎跟金榮正面相抗,豈不是以卵擊石
可看著漼青梧柔弱的樣子,又自動的替她想好了托辭。她一向體弱,自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概漼家人也不會那這些事情去勞累她。
但漼青梧不懂,難道漼廣也不知道去晉陽的危險嗎
總說漼廣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難道他舍得她去冒險漼青梧在漼廣、漼家人的心里到底有幾分地位
他們是不是已經將她當作了棄子
短短一瞬,劉子行想了無數的可能。
“去晉陽真的是漼太傅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那里夏季炎熱多雨,冬季寒冷干燥,并不適宜養病舊居。”
漼青梧點了點頭,面上帶了幾分愁色,道“可晉陽自古以來軍政地位特殊,阿爹說子行如果能去那里,定能有一番作為。子行不愿意去嗎我可以去求阿爹”
劉子行沉默了一會兒,苦笑一聲,道“太傅考慮的周全,青梧不必再替我費心。我只是心疼你,怕你受不了苦寒。”
漼青梧當即表示自己能隨遇而安,兩人又暗中言語拉扯了一番。劉子行無奈的發現,他的這個未婚妻實在是被三從四德綁的嚴嚴實實。什么都以漼廣所說的為準,雖說這樣的妻子以后也定會處處為他著想,不會成為高氏、戚氏那樣的人。但如今還未成親,他的許多打算也不敢和她說起。
漼青梧在明光殿只坐了兩盞茶的世間,戚太后便派了人來,說漼家的馬車已在宮外等候。
宮外,成歡一見漼青梧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來。
“姑娘。”
漼青梧上了車,成歡便道“姑娘,宮中密線新傳出的消息。廣陵王一個月前秘密會見過太原王金榮,當日金嬪也在。
明光殿的消息一向被孟鸞封鎖的嚴絲不漏,我們的人還是昨天意外看到金嬪密會廣陵王,這才查出了些蛛絲馬跡。
姑娘,廣陵王和金嬪怎么會勾搭到一起此事要不要告訴宗主”
“金嬪呵,難怪”漼青梧低笑一聲,道“當初金榮送女入宮,沖著的是皇后之位。可偏偏劉徽不喜歡那樣張揚艷麗的美人,只將人封了個區區嬪位便一直冷落著。
太原王金氏女在太原享受的也是公主般的待遇,哪里能受得了這種屈辱。看來金氏所謀,和我們異曲同工。
此事不必瞞著阿爹了,原本還覺得廣陵王無辜,利用了他難免有些不忍。如今看來大家各有心思,也就沒有誰對不起誰了。就是不知道,漼家和金氏,他舍得放棄哪一頭”
成歡略帶不滿道“廣陵王一邊頻頻對姑娘示好,一邊又和金嬪姑娘何必受這種委屈除了廣陵王,宗室中也不是沒有別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