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那條大概在5000法郎左右,大的那條不好說,總之也不會超過30000法郎吧。”費德勒將魚輪拆開,整理里面的魚線。
“我給你10萬法郎,兩條魚賣給我。”唐叔微笑,看著費德勒。
“……”手一抖,費德勒險些將手中的魚輪掉到地上,抬起頭看向唐叔,皺起眉頭,好像沒有聽清楚。
“這魚不是我要,是這位跟你很投機的小兄弟要,他有位朋友生了病,想拿這兩條魚給他補一補,”唐叔一邊說著,一邊將成嵐懷里的背包拿過來,打開,抽出一疊十萬的法郎鈔票,擺在自己面前的折疊小桌子上,“連箱子也一起賣給我吧,可以的話,這錢就是你的了。”
“對不……”費德勒眉頭越皺越緊,挺起胸膛,再次開口。
“誒,別說對不起,這樣……”唐叔又從背包里拿出一疊十萬,擺在前面那疊上面,“可以驗清超偏真假再交易,20萬,買你兩條魚,怎么樣?”
“對不起,”費德勒將魚輪收進漁箱中,拎起箱子站了起來,滿臉憤怒的看著唐叔,“或許你很有錢,但是你可能不清楚,信譽和真誠對于一個瑞土人來說意味著什么,那是永遠也買不到的東西,是你們這種充滿銅臭的土包子永遠也不會理解的品質,我答應了拍賣會拍賣這條魚,那么在我活著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從我手里買走它!”
“活著的時候,對嗎?”唐叔仰起頭,身體微微前傾,將最后兩個字讀得很重,眼睛漸漸瞇成一條縫,毫不掩飾的釋放著自己的殺意。
看著眼前精瘦亞洲老頭的忽然變成這副模樣,牛高馬大的費德勒瞬間感覺自己小了一截,全身就好似浸在冰湖中釣魚一般透心涼。
但強大的自尊心還是令他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唐叔。
“不錯。”唐叔滿意的點點頭,躺回椅子上,空氣又變得輕松起來。
“拍賣會就在圖恩漁市進行,任何人都可以進場拍賣,想要的話請通過正常手段獲得,以及,你告訴這位小兄弟,如果他能等,再給我三天時間,我專門為他患病的朋友釣兩條更好的。”費德勒說完,渾身打著冷戰,頭也不回的去到另外一節車廂。
留下面帶欣賞的唐叔和滿臉懵逼的成嵐。
“咋回事啊唐叔,這人一驚一乍的,這么多錢都買不到他的魚?也太貴了吧?”成嵐捏著桌上的鈔票,咂嘴。
“他們瑞土人就是有點別扭,一定要咱們去拍賣會現場買……”
“那就去買呀,很遠嗎?”成嵐回頭看看費德勒的背影,對他手里拎著的漁箱虎視眈眈。
“也不遠,就在因特拉肯,不過我們現在不是去買魚的時候……”唐叔看著車窗外陰沉的天氣,想到尋人未果的煩惱,嘆了口氣。
“那這樣唐叔,咱們分頭行動,你去找23,然后我去拍賣會買魚。”成嵐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點點頭。
“你……你德語法語英語一個不會,連普通話都說得充滿了渝都口音,怎么買?”
“那你現在教我幾句應個急。”
“你……”
唐叔看著大大咧咧,一臉認真,滿腦子都是想著給自己大病的朋友補充營養,全憑本能行事勇敢又善良的成嵐,恍惚間想起了自己那群“戰友”,又想起成嵐看到自己在雪地摔倒后連滾帶爬沖過來扶自己的場景。
這臭小鬼,真是適合當兵啊。
“兔崽子,算了算了。”
唐叔越看成嵐越喜歡,抿著嘴,一臉慈祥。
“圖恩漁市,咱們快去快回。”
“好誒!”
成嵐舉起雙手,振臂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