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之所以圈養那么多死侍——因為我必須想辦法延緩龍血對她的侵蝕,所以我捕捉鬼,研究鬼,尤其是注射了進化藥物的鬼,用各種化學藥劑來延長他們的壽命。”
“但至今效果微微,我很抱歉。”他說著說著無聲落淚。
“所以就是這樣了,除了我你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如果在對王將的作戰中能用到她,那是最好,如果她徹底失控,那就請你親自出手砍下她的頭。”
“但在那天到來之前,請讓她幸福。關于我的事情不必告訴她,這些年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父親,也算平安長大。告訴她說她忽然有了父親,又忽然失去,只是平添她的悲傷。”
“明白了,都是合理的要求。”淡淡聽完的源稚生把煙蒂扔在地下用腳尖碾碎,拔出御神刀。
橘政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仰望屋頂輕聲吟誦:“心早已病了,夢中魂魄在枯野上徘徊。”
御神刀斬落,帶著大片的弧光。
橘政宗血光飛濺,戰栗著倒地。
懷刃插在地上,橘政宗用來握刀的右手五指盡落,因此他沒能把懷劍插進自己的肚子里。
源稚生面無表情地收刀回鞘,從懷里抽出手帕沿著斷指根部扎緊來止血。
他的刀術極精,一刀斬斷橘正宗的五指,卻還留下短短的指根用來止血。
“讓我受五倍的斷指之刑來代替么?”橘政宗抽著冷氣,苦笑。
十指連心,他痛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這個世界上,犯了錯誤的人總要受懲罰,我不罰你,就無顏去見那些躺在尸布下的族人,可我殺了你又有什么意義呢?”
“老爹,如果要贖罪的話你這條命是不夠用的,還是留下來看我殺了王將吧。我也沒法答應你照顧繪梨衣,我能做的也只是陪她打游戲機而已。”源稚生打了個死結,拍拍橘政宗的肩膀。
“其實那么多年來我也就是你手里的一柄刀而已,老爹你說砍誰我從來沒反對過。現在你說砍了王將,我就砍了王將,握刀的手沒了不要緊,我這柄刀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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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罕見的叼了根未點燃的煙放在口中,看著房間里兩人的敘舊,仿佛看見了一個遲暮的武士沖到巨龍面前。
但巨龍是他曾經的女兒,受到血統宿命詛咒而變得隨時有可能死去。
不過夏佐已經不擔心了,飲用過【鋼鐵溶劑】的她體質和精神明顯已經遠勝原著里的那個病弱了。
他第一次想點煙,但終究是忍住了。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看著吃驚得呆住,手足無措任由一個勁在她面前手舞足蹈表達自己的情感的老頭子。
不時望向他,而他則回以頻頻微笑,給她傳遞無事的撫慰。
忽然,他被眼前這幕逗得發笑。
笑著笑著,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該死。
都這么大了居然還這么容易傷感。
夏佐不得不背過身子,狠狠揉自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