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老急忙拿起酒壺,搖了搖,卻發現已是半滴未余,頓時氣得滿臉通紅,一把抓起身后胡琴,口中叫罵著:“好你個謫仙,好你個李太白,今日我便要再見識見識你的青蓮劍意。”作勢上前,便要與李白相斗。
坐于一旁的海清見松老這幅模樣,早已是暗笑不已,懷中的輕月見此熱鬧,也是滿臉笑意,見松老欲要上前與李白相斗,海清忙起身攔住拔步上前的松老。
笑道:“松老,還是別了吧,您老莫不是忘了,五年前,您與先生為了年歲時那壺梨花白相斗,您可是到我海心苑足足躺了一周之久呀,這次權且當作是慶賀我與輕月回宗,莫要與先生計較了。”
松老聞言,又假意作勢向前,被海清再次攔住后,便將手中胡琴往桌上重重一擱,向著猶自淺笑的李白恨聲道:“今日若不是看在海丫頭和小輕月的面子上,我定饒你不過。”
李白聞言,忙笑著應道:“是是是,松老頭,但你可莫要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里。”
松老聞言一愣,愕然道:“什么把柄?”只見李白滿臉竊笑,撫著下顎,緩緩說道:“某人于這外門之中,以權謀私,隨意使喚門中弟子,此舉,依門規,當由我這執法長老施以重罰,以示懲戒。只是方才飲的多了些,有些記不起這某人為何人,待我仔細想來,再與你道之。”
松老聞言,頓時滿臉又生臊紅,怯怯地說道:“這...這哪有此人,沒看見...不曾有此人,想來太白兄方才并未盡興,玉松釀是沒有了,改明我將窖中所藏葡萄美酒送與太白兄數壇,以示我倆莫逆之情如何?”言畢,便是一臉諂媚地看著李白。
李白于松老這般諂媚之相,也甚是受用,微微頷首道:“松兄如此慷慨,李某便卻之不恭了,可我記得你那窖中還藏有一壇九蓮玉露,只是不知其味如何呀?”
松老見李白居然盯上了自己最好的藏酒,心中氣得直罵,可面上卻奉承著應道:“確...確實如此,只是此酒乃是萬花谷東方谷主到訪時所贈,只怕是...只怕...”
松老言語至此,雖是諂笑看著李白,可這神色之間卻盡顯不舍之意,心中只盼李白能放過自己的九蓮玉露。
李白卻并未應著松老的話茬,只是淡淡說道:“我好像有點憶起這某人是誰了,松兄你接著說,我接著想,想好了,便告知于你。”
松老見李白如此痞賴,也是無奈,一跺腳接著說道:“只怕太白兄未曾配有古藤酒杯來輔飲此酒,也罷,改日我便將此酒與酒杯一并送入懷仁齋,讓太白兄盡興。”說完,松老的神情便如那小媳婦一般幽怨起來。
李白誆得美酒,心中自喜,便向著松老一禮相謝,笑道:“松兄今日贈酒之情,李某定銘記于心。”說罷,便向著海無量得意的笑了起來。海無量見李白此舉,也是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拍了拍頽坐于地的松老,以示安慰之意。
海清見松老頹然之狀,心下也甚是感念其情。于門中眾位長老之中,松老天性豁達,為人圓滑,與門中小輩素來親近,海清自小也與松老要好,故而自是知曉松老這般作丑,也是為了讓自己不再掛心惡人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