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便倒得一杯羊奶,遞于松老,笑道:“您老也快嘗嘗自己親自烹煮的羊奶罷。”松老接過海清手中羊奶,苦笑著喃喃道:“還是海丫頭有良心。”
“好詩句,好詩句呀,太白兄果真不負謫仙之名。”眾人聞贊,便見軒主與柳拂云自廂房內走出,軒主神色已復往日般卓然,淺笑猶見,看見頽坐于地滿臉幽怨的松老,不禁失笑道:“松兄,這是怎得?莫非又為太白兄戲耍了不成?”
松老見軒主自廂房而出,忙起身正了正衣冠,羞然應道:“無事,無事,此酒甚烈,險些醉倒了,讓軒主見笑。”軒主聞言,也不應之,只與門前李白相視一笑,已是明了此情何由。
海無量隨即起身向著軒主一禮,問道:“不知軒主與柳公子對解毒之法可有議定?”
立于軒主一側的柳拂云聞聲,與軒主相視頷首,便向著海無量執以晚輩之禮,恭然問道:“敢問海先生,若依先生之法,以琴音藥物輔之以抑痛楚,那輕月于六歲之前熬住痛楚,不至有性命之險的可能,或有幾成?”
海無量聞言,神色堅定地擲聲應道:“海某可以性命擔保,由我親自出手制藥調理,足有七成。”柳拂云聞言,知曉海無量言辭行事向來中正,所估七成絕非虛言,甚至略為保守,故心志更堅。
隨即快步至海無量身前,一揖及地道:“還請海先生助輕月服藥解毒,無論日后結果如何,晚輩必感先生大恩。”
軒主亦是向海無量懇請道:“輕月之毒,煩請長老依花羨月所予之法相解,日后便是不得良果,司某亦無悔矣。”言畢,也復一禮。
海無量見此二人神色堅毅,言辭果決,心間也是涌入一股熱血,隨即略退一步,向著軒主拜下,大聲誓道:“今日,我海無量便以長歌醫圣之名立誓,若救治不得此子,甘愿永棄醫道,遠履杏林。”
軒主與柳拂云聞得此誓,深知海無量此言之重,心下甚是感動,軒主忙將海無量扶起,緊緊握住他的手,動容道:“既如此,那便有勞海兄了。”
見軒主已然拿定解毒之法,李白隨即說道:“既如此,當及早解毒才是,不知海兄于這解毒之事可有何安排,若有需要,李某但憑吩咐。”一旁松老也是正色看向海無量,以示此意。
海無量聞言,從袖中掏出方才已是呈入藥瓶之中的藥丸,緩緩摩挲著向眾人說道:“服藥解毒之事,方才海某已是思定,待輕月服下此藥后,血中被內力抑制的毒素,會逐漸匯聚于丹田之中,沉淀下來。
待得全身毒素俱匯丹田之時,萬蟲噬體之痛便會于月圓之時,陰氣最盛之際發作。依海某推算,這一過程大概需要半年光景,換言之,我們則是有著半年的時間去為這孩子準備應付痛楚之物。”
軒主聞言,心下一緩,說道:“如此甚好,半年時間,若舉軒門之力,足已遍尋天下奇花異草,供海兄煉制治痛之藥,若是不行,我也可向周師兄求助,這天下之物,無一不存于萬寶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