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浩傻楞在原地,她總是這樣有魅力,即便是每回她都嗆得人說不出話來。
江州府的人都在私下里議論,蘇家的蘇長浩和秦家的秦湘茹是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樣的話都說了近二十年,可是他們兩個卻始終沒有配到一起去。
蘇長浩也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里,他明明是蘇承海的獨子,蘇承海明明又是江州府最有錢的豪紳,蘇承海百年之后,蘇家的產業全都是他一個人的。
可秦湘茹偏偏不將他放在眼里,而且是從來不將他放在眼里。
這究竟是為什么?
“這味道果真是比那綠豆爽還要更勝一籌。”秦湘茹輕笑道。
公子哥兒們全看的癡了。
她這一笑,不光是公子少爺們看癡了,連那些做下人的也看醉了,雙眼迷離,如霧似幻。
“一分價錢,一分貨物,做生意成不欺人。”
陸建國低著頭道。
他知道她很美,可他卻未抬眼看她。君子有所視,又有所不視。
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賣貨郎,得懂得分寸,這生意才好做下去。
秦湘茹又笑了,“你倒是個會做生意的人。”
“全憑小姐賞飯吃。”
“你故意挑的這么個地方,要不是把做主子的從府上騙出來,你這五兩銀子一支的雪花糕恐怕沒那么好賣吧。”
“全瞞不過您的眼睛,買賣人的小把戲,獻丑了。”
“不過你的東西的確好,物有所值總歸比欺行霸市要好。”秦湘茹回眸笑望著蘇長浩,“您說呢,蘇公子。”
“瞧你說的,就憑他也配做生意。”蘇長浩滿心不以為意地走上前,拿了一支雪花糕,“這么好的東西,要是在城里賣,不是要比在這里多賣出十倍去。”
“呵呵。”秦湘茹笑著道:“果然不愧是未來蘇家的掌門人,蘇公子果然高見。”
蘇長浩心花怒放,他可是第一次聽秦湘茹當面夸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當面沖著自己笑。
所以他突然改變了決定,陸建國的這個攤子就應該支在這兒,這樣他就有機會能夠和秦湘茹經常碰面了。
“孟章,賞錢!”蘇長浩大聲道:“好東西就應該多賞,今兒個本公子心情甚好,所有人的賬都掛在我蘇家的名下。”
他讓孟章排開五錠金子,每一錠都有二十兩之多,按照大梁國的物價,一兩黃金能兌換十一兩白銀。
近乎一千兩,他大手一揮,全進了陸建國的口袋。
原來蘇家的大少爺是個敗家子,陸建國心中這樣想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
“蘇公子果然豪氣沖天,小的恐怕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的錢。”
“這話用得著你說?”孟章當下責罵道。
蘇長浩沒說什么,可他內心對于陸建國的話還是頗為受用的。
陸建國識趣的退后一步,他心中暗暗笑道:蘇承海,你恐怕不會想到,蘇家的偌大的產業會在某一天被人連根鏟起,而那把鐵鍬卻是你兒子親手交給我的。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如果想要在江州府做大做強,那他第一個將要直面的對手就必須是蘇家,因為這里畢竟是蘇家的地盤。蘇家是決計不會輕易讓另一股勢力冒頭的。
秦湘茹的目光不經意地從陸建國身上掃過。
她有些略微的驚訝,這個人得了五錠金子還能面不改色,他的野心當真不小。
看來對抗蘇家,這個人會是一個很好用的棋子,畢竟過河的卒子能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