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僵硬。
朱貴直有一種感覺,自己要再說個不明不白的,必然要被雷霆一擊,給劈成兩半。
心中也曉得是瞞不過這張青,只得老實說道:“大王,這梁山之中,的確出了些事,只是也萬不是大王心中所想。”
說著,看那張青還是默不作聲,只拿著那冰冷的眼神對著自己,朱貴知道自己再也忽悠不過去,只得繼續硬著頭皮說下去。
“前些日子,王寨主突然染疾而亡,我等推舉了晁天王為山寨之主,今日正在山上迎大王。”
說著也是面色擺出些許悲傷之情,眉頭緊蹙,眼眶泛著淚水,一副懷念王倫的樣子。
只是這般區區把戲,又哪里能當真騙過了張青?
暴斃?
張青聽得暗笑。
“這朱貴,反應倒是快,立刻就換了一個說法來。”
“要不是自己先知先覺的那點本事,說不得還真能被給忽悠過去了。”
只是見朱貴到了這份上還敢這般愚弄自己,張青面色更冷,直呼一句道:“朱貴!我怕那山頭上,等著我張青的,是一場鴻門宴吧!”
“若是你對我那王倫兄弟,也有如此一般的忠情,我看其也不會給暴斃了!”
朱貴聽得大驚,想不通為何這張青似乎是死死吃準了,那王倫就是被人所害。
正是心思百轉,還要辯說,卻見張青稍稍一動,邊上那青面漢子就是持刀沖來。
朱貴哪里想到這張青如此有決斷,大意之下,是連刀都沒抽出,就被楊志給架上了脖子。
剎那之間,朱貴就感覺自己背后冷汗之流,心神俱亂。
他絲毫不懷疑,那張青是不是當真有殺自己的心思。
就其前頭那果決的表現來看,真要拿自己的性命,是沒有什么可糾結的地方。
只得是呼道:“大王,可要冷靜,萬不能沖動,壞了我兩家山頭的情義!”
朱貴喊的是情真意切,可惜張青是根本不為所動。
只是走近了些許道:“我也不瞞你,如今我這六百人身后,還有我二龍山的兩千兄弟!”
“今日若是我那王倫兄弟無事就罷,若是當真是被小人所害,別說什么兩家山頭的情義,就是那晁蓋站在我前頭,我也不會與其客氣半點!”
聽得這話,朱貴總算明白了。
那張青整整帶了兩千多號人來,能是來寄人籬下的么?
早該想明白了!
王當家何時與張青如此親密,這張青嘴里一口一句的王倫兄弟,只怕心中正暗自竊喜,他那好兄弟已經被人所害。
“如今有個借口攻伐梁山,正是合他心意啊!”
如此看來,這梁山與二龍山的激戰似乎不可避免,朱貴心下悲切,想不到自家好好的山頭,卻短短時辰,要受那么多罪過。
只是要上梁山,卻非如此容易。
梁山比起尋常山頭,好就好在被水泊環繞。
要上梁山,只有依靠水路上金沙灘,過南山旱寨,上忠義堂。
張青這會是人多卻船少,上梁山,也不好用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