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的“知天命”,著實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眾人自不知其“摔破玉籠飛彩鳳,頓開金鎖走蛟龍”的心態變化,只知道和太史慈一場較量后,他就隨意地,輕而易舉地“知天命”了。
楊信差點驚掉下巴。
“知天命居然能如此容易?”他摩挲下頜,心中暗道,“莫非,真的是外來的和尚會rap?”
這當然并非壞事。
見文陸知天命,張猛、楊黥、高順等人,乃至于太史慈,他們都有錚錚傲氣,自認不遜于對方,反而心態平和,沒覺得天命有多高不可攀了。
不過,倒是有個后遺癥。
接下來數日,張猛、鮑出、高順乃至楊黥,都挑戰了太史慈幾次,想看看他是不是“天命磨刀石”,磨磨更健康。
結果自然是否定的。
不過,楊信的快樂,他們算是親身體會到了,個個都成了虐菜小能手。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子義在挨揍。
才十歲出頭太史慈,承擔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責任……
……
透過“雙盲試驗”,楊信也確定,文陸的“知天命”,和太史慈無關。
“莫非,是久不見天日,一朝遇上明主,故而激發了自身潛力?哪句詩怎么說來著?——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楊信念頭幾閃,無恥地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手中那本天命小冊上,再多一實驗對象。
楊信想將酒吞童子的“天賦”記錄下來,繼續“科學化養殖”,可惜,缺少資料。
倭國尚無文字,而文陸被賣時年紀還小,只是幼時聽母親講過“酒吞童子”的故事,對其天賦則一無所知。
如此一來,楊信也只能先“放養”,等對方覺醒天賦,再做計較。
……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終于,離別之日到來了。
海商觀望許久,終于準備出海。
楊信確信,在短期內,北海一郡肯定是“海波平”的。
那場“釣魚執法”中,海賊青壯遭遇重創,而在管承奪權后,其地位必定不穩,還需時間整頓內部,自然無心也無力劫掠。
……
陽光下,數艘大船聳立。
“大即是正義,這話有點道理啊~~”楊信抬頭仰望,微微頷首。
海船巨闊,長足有五六丈,甲板上有樓,整整兩層,有飛檐斗拱,十足氣派。
這幾艘商船,雖不及“船身十余丈,樓高五六層”的正牌樓船,但已經算規模宏大,既粗且長了。
眾人一一上船。
身體孱弱的王豹也難得出門,在揮手致意,和楊黥依依惜別。
太史慈跟在楊信身后,亦步亦趨,滿臉渴望,滿臉不舍。
這些時日來,他被以各種風格各種姿勢虐了一通,但他更清楚,這段日子,同樣是他成長最快的時間,不止是**,呃,身體成長,也是心靈。
而且,太史慈已找到了人生目標。
那一場守株待兔的剿匪,他雖然只是輔助,甚至沒在那些流言中留下名號,但每每回憶,他只覺得熱血沸騰,有“大丈夫當如是也”之感。
太史慈實在很想跟去遼東。
但,母命難違。
“阿慈,耐心點,在家習武讀書,快些長大。”楊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親昵道,“等你成年,就來跟我吧!”
他忽然有些遺憾。
可惜,自己身上沒帶個草帽啥的,否則也能成就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