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好友也只能無奈嘆息,將這游俠引到了一處酒肆上,隱晦介紹了下這位袁天罡袁先生,可是見到后者并不在意,也只能搖頭,徒呼奈何,桌子上酒肉擺開,青年道:“不過,淵,說起來你那族兄如何了?”
游俠伸筷子吃飯,隨意道:“還在想著出關呢。”
“聽說給官府上表了,結果被打回來了。”
“打回來才是正常的啊,這年頭,怎么可能輕易出得去?”
青年嘆息了一聲,道:“而今天下安定,百廢待興,突厥卻又有雄主而出,去年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突厥可汗率領十萬騎兵直接來了長安郊區,朝野動蕩。”
游俠兒夾菜的動作緩慢了下。
是的。
去年,突厥鐵騎十萬眾直奔長安郊區,岌岌可危。
當時二十九歲的大唐皇帝單騎會晤突厥可汗,沒有帶一名護衛。
令突厥退兵了。
雖然說以大唐皇帝的勇武和冷靜,成功將突厥可汗勸退。
但是此事仍舊讓整個大唐都感覺到憤怒,現在處于全部的戒備當中,這剛得了官身的青年喝了口酒,吐出一口酒氣,恨恨道:“突厥,突厥……哼,當滅其國!絕其種!亡其嗣!”
“殺光他的隨從和親朋,將這突厥可汗抓來,在我長安城里做個跳舞的戲子!”
“確實!!”
“來,喝!”
那種或許在后五百年再難以聽聞到的霸道勇烈言語。
卻是大唐的共識。
連酒肆小二都極端贊同。
整個帝國都在這個時候處于厲兵秣馬的狀態,憋著一股氣瘋狂暴兵。
想要此刻出關,豈不是癡人說夢?
游俠喝了頓酒,又補刀道:“不過,你是個文官,過段時間外出當縣令,估摸著是和這事兒沒關系了,我卻不同,這一口刀在這兒,而今百廢待興,功名但從馬上取,又怕什么?”
“哼!”
青年不說話了,這一直是他心里的傷。
他一個縣令,總不能提刀子上啊。
強撐著道:“文官又怎么了,對吧?”
“你還不是打不過我?”
“對了,我這兒有個好東西,馬上得送回去,難得有這機會,給你看看先。”
青年不愧是讀書的,立刻轉移話題。
于是陳淵不屑一笑。
小樣兒。
打不過你,我還說不過你了?
而后就有些憂傷,到底誰才是讀書人啊……
不過對于自己好友給自己看的東西,還是很有興趣的,他可是知道這家伙雖然性格勇烈,但是腦子也很聰明,眼光更是極為毒辣,他都能夠看上的東西,那必然是好東西,值得一看,值得一看。
陳淵打開盒子,看到里面是一枚古樸的令牌。
似乎已經經歷了極為漫長的歲月,色澤通體暗沉,不知是隸書還是篆書,寫著幾個字。
大漢,司隸校尉。
“……?!!”
陳淵的眸子怔住,恍惚著下意識伸出手去握這令牌。
他的好友才倒了杯酒,見狀嚇了一跳,一巴掌把游俠兒的手掌拍開,制止了他的動作,而后嘆息道:“什么東西都想要亂碰啊,你這毛病什么時候才能弄好?再說了,讓你讀書你不讀,這多少年了都沒認得幾個字,知道這是什么嗎?”
游俠兒面色尷尬,他倒是確實不認識,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腰牌,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浮現他的心中,讓他的精神變得安定,仿佛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的,強烈的從容和平淡涌現出來,讓他篤定答道:
“臥虎之令。”
“嗯?”
旁邊的青年愣住,而后語氣緩和道:“居然認得。”
“看起來你還是讀了點書的。”
“不錯,這正是古代臥虎之令,司隸校尉的證明,要放著古代,那是一等一的武將腰牌,可惜了,本朝不立這一官職,所以這東西也就沒用了,況且這臥虎令,也已經失去靈性,無法再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