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祁愣住,而后大怒。
“我看你是飄了!”
一只手直接伸出去,扣在衛淵頭頂半黑半白的頭發上,衛淵反手抓住這猴子的白毛,順勢扯住這猴子半邊臉蛋子,往外面一拉,直接把臉給拉扯長,露出白發水君的虎牙,連右邊的金瞳都被拉成了丹鳳眼。
“陶匠,努似齋掏性(你是在挑釁)……”
“就是在挑釁你,怎么,不服啊!”
無支祁大怒,明明剛剛才從大荒救出來,就覺得一股無名火騰起,在空中拳腳相加,正當此時,伴隨著天地元氣的匯聚,大地上一道水脈當中突然出現了一只水行妖獸,昂首死后咆哮,煞氣驚人。
“浩浩天地,許久……”
這水行妖獸嗓音戛然而止,抬起頭看著兩個互揍的白毛。
??!
天空中互相暴揍的白毛低下頭看著它。
水中妖獸沉默,然后僵硬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您二位繼續。”
“我就出來換個氣。”
“出來換氣,你當你哺乳動物?!”
“水里頭的淡水魚,裝什么海外的藍鯨?”
無支祁冷笑,反手一抽,水棍直接從空中砸下,在空中就越變越大,越變越大,最后如同一座山似的,轟然砸下,直接把那剛剛冒頭的水怪生生砸到湖里面,而后道:“此地水神土地何在?!”
“在在在,在在在,哎呀我的淮水君啊,我這地方下面的屋子才剛剛修起來,這都是這個月第三回了,您能別這么暴力好嗎?再這樣的話,施工隊的都不愿意來了。”
水域中就有水神浮現出來,滿臉埋怨苦笑。
而后朝著天空數人一拱手。
無支祁順手把兵器收起來。
水神則是一下跳進水里面撈魚,處理剛剛那妖怪。
衛淵神色呆滯,目瞪口呆,視線掃過這一幕,明明是很詭異的事情,可是兩邊的人雖然臉上有興奮,但是似乎已經慢慢開始熟悉了,尤其是河岸邊一位釣吧老哥,被水濺了一臉,卻直接一抹臉上的水,興奮道:
“今天見到了河神,必不可能空軍!”
“好兆頭啊!”
“哈?你說什么,空軍了怎么辦?”
“胡扯,這不是還有水神濺出來的水嗎?”
最主要的是,兩邊居然多出了建筑,上面寫著某某河水神處理所。
牌匾很新,顯而易見是新修的,那水神一會兒從水底爬出來,右手提溜著一條肥碩無比的大鯉魚,而后走到屋子里,啪掏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打開,噼里啪啦打字,嘴里叼著一根黃鶴樓香煙:
“哪兒的?”
“幾幾年成精的?”
“吃過血食沒有,待會兒去龍虎山駐本河體檢處,做個魂魄體檢。”
衛淵:“…………”
我離開人間也就一個月多點,怎么了這是……
“在你離開人間之前就開始推進了,時機成熟之后,直接就一口氣推行了。”無支祁順手把棍子收起來,道:“大概是把河神之類的都收入公務員體系,配合著給了官身,愿意干的就負責,不愿意干的就隱居。”
“每年的祭祀管飽,正好給祝由科的修士練手。”
“那老道士打算讓這些水神當祝由科學生的期末考試老師。”
“每個月都有對應的工資,不過現在又鬧起來。”
水猴子無所謂道:“大概是這幫家伙要求五十年退休,然后領退休金不干活,龍虎山的老道士們和這幫水神天天吵架,也分不出什么誰對誰錯。”
衛淵嘴角抽了抽,看著那邊老老實實打算給身份審核的水怪。
神色微沉了下,道:“……水域的妖物橫生,逐漸蘇醒。”
“共工的力量進一步復蘇了?”
無支祁緩緩點頭。
“這件事情,我不會幫你們任意一方……”
衛淵點頭,揉了揉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晃了晃頭,道:“先回家,不管怎么樣,先回家……”
……………………
衛淵回到了博物館,已經做好了飯菜,火鍋早已經準備好,推門的時候,少年謀主微笑著等待,說:“亮掐指一算,淵你當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也差不多了。”
衛淵都一時間被鎮住。
直到水鬼說漏了嘴,阿亮早早準備好了飯菜,只是一直以法術維持新鮮,其實不是什么未卜先知,最后被謀主大人拉去小黑屋進行了親切友好的熱情交流。
衛淵吃了一頓博物館的火鍋。
圓覺的素菜也別有滋味,水鬼特調快樂水,冰鎮到了最好入口的溫度,一口喝下去,連日的征戰和提心吊膽的感覺都仿佛在那種氣泡的感覺里面被打散了,筋骨懶洋洋的,洗了個熱水澡。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