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千羽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躺在了幽檀的床榻之上,還嚴嚴實實地蓋著被子。
她走下榻,卻不見幽檀在,而隱約聽到隔壁書房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千羽推開屋內那扇去往書房的門,只見幽檀正端坐在茶桌前,一些仆人陸續地將餐食擺上。
正感到肚子有些餓,千羽不管不顧地便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幽檀身旁,一臉歡喜地說:“太好了,正餓著呢!”
還未等幽檀那冷冰冰的眼神飄過來,千羽就被小廝阿諾一把從椅子上揪了下了。
“成何體統,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和公子一桌用餐?”,阿諾聲色俱厲地呵斥道。
千羽感到特委屈,“唱了一宿的歌,怎么連口飯都不給吃?”
“你的飯自然會送到你的房間。”,阿諾表情冷漠,看也不看千羽一眼,直接往外哄她。
這幫老古董。
千羽懶得和他們計較。
回到自己的房間,果不期然,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一碗粥,幾個包子,比起幽檀精致的早餐雖然遜色了許多,可好歹也是吃的,能填飽肚子。
吃過早飯,千羽翻出了那個小瓷瓶,瓷瓶里的藥粉還剩一些,她緊握在手,開始在心里盤算著該如何做,才能自然,又不露聲色地把藥喂給幽檀。
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夜里哄他睡覺時最有把握。
可他什么時侯會再叫自己晚上去給他唱歌呢?
與其等待機會,不如自己去創造機會。心里這么一想,千羽便揣好了瓷瓶,找幽檀去了。
可當她來到幽檀房間時,卻見里面有好幾個人在忙活,她仔細一瞧,屋里多了個可容一人的床榻。
適逢小廝阿諾也在,千羽便湊到他跟前問道:“這是?”。
“看不出來嗎?給你搭床啊!”,阿諾一臉的不情愿。
千羽不懂,縱使那日夜里她敲門硬闖,得罪了他阿諾,可也不值得阿諾跟她氣這么久啊!這小廝難不成是和這個身體的正主有什么過結?怎么說話總是帶刺兒!
等一下,她剛才聽到了什么?給她搭床?給她?
“公子,這意思是……”,千羽秒懂了幽檀的用意,“以后我每晚都睡這兒?和那幫姑娘?”,千羽光是想想,就覺得那畫面不忍直視。
“想什么呢?”,小廝阿諾瞪了她一眼。
見床榻已鋪好,阿諾便率一眾仆人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看著專為自己安置的床榻,千羽心中是百般滋味。
喜,這太方便她下藥套幽檀的話了。
悲,莫不是以后每日直播收看那些香艷場面?
苦,她覺得自己成了一個要唱歌的“看門大爺”。
哎,無論在那里,這人生都不易啊。
下午,千羽在自己房內休息,卻聽到遠處隱隱地傳來古琴聲。反正閑來無事,她便出了房門,順著那琴聲一路來到了后院。
逃到這里后,她還從未到處走過,今日一看,簡直驚掉了下巴。
這幽檀住的地方也太大了吧。
光是后院的花園,規模都要比那成府大了不知多少倍。
百花怒放的庭院,假山池水,青松垂柳,好一派精致麗雅的景色。
池水很大,池中睡蓮一片,幾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立在一片綠海之中,更增添了幾分詩意。在這片蓮海之中,立有一座涼亭,涼亭與池岸有長廊相連。
而那琴聲正是從那座亭子里傳來。
遙遙看去,只見是一名女子撫琴。女子妖嬈艷麗,美得極致,待千羽一步步靠近,發現那女子好似她之前在仙萃閣看到那位名妓,都城第一美女花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