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伸長了脖子望著遠處馬車上的男子大喊。
這個儒雅文士打斗不是強項,但只要能和對方搭上話,有信心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動對方放自己等人一名!
在文士看來,伏擊雖然失敗。
但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縱橫家一派,而是代表了百家的意志。
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區區一個大臣會不怕?
陶方策馬走到文士身前,眉頭緊皺。
轉頭看了一眼自家少爺依然悠閑的坐在車頂和下方的頓弱談笑著,心里瞬間明悟。
啪~!
抬手就是一鞭!
馬鞭狠狠的抽在了文士的臉上,留下一條貫穿左臉長長的血痕。
眉頭倒豎,呵斥道:“上將軍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文士一聲慘叫,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急忙捂住左臉。
當手掌染上還有溫熱的血跡時,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這些百家弟子最注重的,就是顏面。
眾目睽睽之下哪怕是慷慨赴死,也能仰頭大笑三聲!
現在竟然被當著眾多同門的面打臉,簡直是奇恥大辱!
而且還是被馬鞭抽在臉上,仿佛就被抽在了心頭一樣刺痛。
這份屈辱,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若是此刻給他一碗酒水,必然仰頭大口喝酒,然后仰頭大笑三聲,慷慨激昂的沖上去拼命!
奈何身邊沒有酒。
所以,只能忍了……。
“別動!”
“老實點!”
“誰敢妄動格殺勿論!”
四十名火狼隊員把投降的俘虜集中在了一起。
陶方冷冽的目光掃過。
沉聲問道:“誰是領頭的!?”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正捂住臉的文士身上。
陶方循著目光看去,將剛剛挨了一鞭的竟然就是領頭的,頓時樂了。
敢埋伏偷襲自家少爺的馬車,打的就是領頭的!
冷聲問道:“說,為什么要設伏?”
文士被冷冽的目光盯著,怡然不懼。
作為縱橫家弟子中的翹楚,早已將身死置之度外。
在入門的那一刻起,就下定決定,將來即便是死,也要像門中前輩那樣慷慨激昂萬世留名!
不過
在看到還沾著血跡的馬鞭時,猶豫了……。
能夠慷慨赴死萬世留名,哪怕是將其烹殺,也敢自己跳進鼎里。
但是面對抽打畜生的馬鞭,就不一樣了。
那份屈辱,比殺了他還難受!
捂住臉,眼神一陣變換。
索性把心一橫,咬牙道:“此事是陰陽家策劃,縱橫家一派出入,聯合設下的埋伏!”
咬牙切齒恨聲說話的模樣,透著濃濃的怨毒。
此次聽了陰陽家一派的鼓動,才有了此次伏擊計劃。
可到頭來,縱橫家一派損失慘重,咸陽城周圍幾個郡的弟子全部折損在了這里。
反倒是提議的陰陽家一派毫發無傷。
到了這個時候,為首的文士哪里還不知道,陰陽家的左護法說是去調查情況。
其實是見勢不妙,已經溜之大吉了!
可憐他們被擺了一道還不自知,竟然還在這里和秦軍的精銳廝殺!
腦子里恍然想起來門中長輩對陰陽家一派的評價:詭計多端,與虎謀皮!
可惜,現在后悔已經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