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狹窄山路上,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借著月光快速前行。
每一個臉上,都透著緊張之色。
這些人,正是之前用稻草人偽裝攻城的墨家弟子。
此刻正按照計劃的道路快速撤退。
但不知道秦軍會不會追擊,所以腳下如風,不管不顧的悶頭趕路。
只要跑到山里,就安全了。
那個時候,再化整為零就可以繼續隱藏行蹤了。
在圍城的兩個時辰里,城樓上的秦軍嚴陣以待很是緊張。
這些故弄玄虛的墨家弟子,又何嘗不緊張呢。
假的畢竟是假的,心里沒底氣!
城里的守軍擔心反賊攻城。
城外的墨家弟子又何嘗不擔心被發現貓膩被秦軍追殺呢。
要知道,這些墨家弟子手里僅僅有一柄青銅劍而已。
沒護甲,沒弓弩,就更別說騎兵了。
城里,可是有五百精騎的!
一旦識破了一萬人中基本都是稻草人,接下來將是迎接騎兵的追殺。
五百墨家弟子,又怎么可能是五百騎兵的對手呢。
而且一旦被纏住,等到城里的步兵支援趕來,就一個都別想走了。
所以,城里的守軍心里忐忑。
城外的墨家弟子們心里同樣慌得一匹。
好不容易按照約定度過兩個時辰艱難時光,自然第一時間逃走。
至于城中陰陽家、縱橫家、兵家的弟子是否能撤出來,那就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了。
甚至,心里還隱隱巴不得能和守軍廝殺。
百家之中,也是有明爭暗斗的,都巴不得壓對方一頭,成為學派之首。
若城中三家弟子全部戰死,此消彼長下墨家的力量就能壓他們一頭了!
城樓上,郡尉伸長脖子遙望遠方。
一萬火把的退走,讓原本反賊所在的位置陷入黑暗中。
雖然在黑夜掩護下看不清被遺留的稻草人,但心里始終透著疑惑。
腦子里一直有一個疑惑的念頭。
反賊怎么突然就退走了呢?
一萬人圍城卻不進攻,總不至于是為了好玩吧?
再說了,一萬人聚集,單是糧草的消耗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僅僅只是在城外聚集亮相就走,這不符合常理。
不由詢問道:“我軍是否派出騎兵追擊?”
軍侯望向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火把,搖頭道:“城外敵情不明,不宜追擊!
萬一這是敵人的誘敵之策,恐怕外面就要會有埋伏!”
郡尉點了點頭,對此深表贊同。
下意識嘀咕道:“圍而不攻卻退走,到底為何?”
軍侯眉頭緊鎖,心中也疑惑不已。
沉聲道:“難道只是為了吸引我軍主力,其目的只是想在城中作亂?按兵法所言,此刻該里應外合才是啊?”
郡尉摸著胡須,臉上也露出沉吟之色。
反賊這種無功而返的舉動,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若是按照秦軍規定的話,城內已動城外卻退走,已經可以定為臨陣脫逃。
那是要下獄殺頭的!
“將守軍引到城頭卻不攻城,只是為了給城內制造混亂?但城內有什么……?”
郡尉眉頭緊鎖,嘴里輕聲嘀咕。
摸著胡須的手突然一頓!
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公子!
之前郡尉和軍侯的注意力被一萬反賊所吸引,完全忽略了城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