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卿目瞪口呆,第一反應就是將小書童的眼睛給捂住了,還真是狗男女啊!知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在房間里做些茍且之事權且罷了,這是在大街上,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居然……
街道上忽然狂風大作,抬頭看烏云密布,左右看四下無人。
又聽白玉宮道:“什么東西?硬邦邦的!”
趙長卿的臉紅到了脖子根,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被污染了,推著小書童趕緊往回走,這女子生得清秀純潔,美麗端莊,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果然美女不可貌相,風騷不能用斗量。
白玉宮從秦浪肚子里掏出來一物,方方正正沉甸甸壓手,定睛一看,卻是一根黃燦燦的金條,翻來覆去看了看,頓時明白這根金條的來歷,小骷髏的手腳不干凈,居然背著自己偷拿了這樣東西。
白玉宮怒道:“好小子,你竟然背著我干這種事!”
“是你放進來的,跟我沒關系。”
白玉宮指著秦浪的額頭道:“胡說,我記性好的很,明明是你自己將這根東西放進去的,還不承認?居然怪我?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大渣……男!”
趙長卿推著小書童走出好遠了,還是能聽到白玉宮的聲音,小書童忍不住道:“公子,他嫂子怎么發那么大火?那人究竟將什么東西放進去了?”
瞪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求知欲滿滿。
趙長卿板起面孔:“話說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你難道忘了,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你的?”
嘴上斥責著小書童,心中卻五味雜陳,世溷濁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馳而不顧。在塵世中想要保持高潔的品行何其之難。眼不見為凈,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此時從鎮南道路上傳來銅鑼之聲,遠遠看到有一群人排著整齊的隊列向正北走來,趙長卿趕緊拉著小書童靠在路邊。
那群人越走越近,為首的一人是個滿面愁容的中年男子,身穿青布長衫,腰間系著玄色腰帶,頭頂六角青布高帽,腳踩一雙沾滿泥濘的草鞋。
一邊敲打著銅鑼,一邊從腰包中掏出黃色紙錢拋灑在空中。
九名帶著高筒帽的白衣男子緊跟在他的身后,這九人之間用草繩相連,彼此間距七尺左右,額頭壓著畫有朱砂符篆的黃色符紙。
趙長卿剛剛才放開書童的雙眼,此時又趕緊將他的眼睛給捂住了。
書童不解道:“公子,您又蒙我眼睛做什么?”
趙長卿道:“別看。”這次出門竟如此晦氣,先是看到了秦浪和白玉宮叔嫂二人當街親熱的不雅行徑,現在又遇到了趕尸隊伍,回去一定要在圣人像前多上幾炷香,求他庇佑。
趕尸人撒完符紙,又從腰間取出招魂鈴,招魂鈴一響九具尸體就隨著鈴聲的節奏邁開了步子。
趕尸人唱道:天皇皇地皇皇,不怕山高水又長,家里還有爹和娘,我送冤魂歸故鄉,天涼涼地涼涼,勸君生來莫爭強,害人害己動刀槍,空余家人淚兩行……
秦浪和白玉宮自然也遇到了這趕尸隊伍,秦浪雙眼蒙著黑布看得朦朧,白玉宮暫時忘記了興師問罪,望著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趕尸隊伍,小聲道:“晦氣!”
“趕尸的?”
白玉宮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奇怪,通常趕尸都是天明歇息,夜晚趕路,這趕尸隊伍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跟你是同行!”
白玉宮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簡直是對她的侮辱,她那叫是招魂靈修,技術含量要比趕尸人高太多了。
白玉宮提醒他道:“你最好少說話,這些尸體也余有魂魄,它們有可能聽到鬼語。”鬼語自然指得就是秦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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